群文官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斗笠与蓑衣。
雨水打在傅询脸上,他紧咬着后槽牙,脸上肌肉绷得很紧,雨水在下颌汇聚,滴落下来。
他眼眸阴沉如墨,手里提着长剑,剑上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
傅询在温府门前停下脚步,温言站在他身后,拿着蓑衣,也不敢上前。
他
两年前也是这样,他在西北收到韩悯指头沾血给他写求救信,不眠不休地赶回永安,最后得知韩悯被恭王傅筌带走。
他不管不顾地带着人闯进恭王府,遍寻不获时;他站在恭王府门前,拿着火把时,也是这样心情。
害怕恐慌到极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害怕得发抖。
韩礼趴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发不出声音。
卫家两兄弟解下斗笠,走入堂中:“陛下。”
傅询强压着怒气,或许还有丝恐惧:“快去找。”
他顿顿:“封锁城门,从这条巷子散出去找,仔仔细细地找。”
他们各自领着人下去,群人站在堂中,时间寂静无声。
忽然,韩礼发出声凄厉惨叫。
神来,才发现自己做多愚蠢事情。
原本只是剽窃文章,罪不至死。
他原本也没想害死韩悯,只是他都给韩悯跪下,好说歹说,韩悯还是不肯把文章让给他,个劲儿地要去温府。
那时宁学官就在温府里,韩悯怎能不顾他名声,就要进去?
所以他用沾迷药帕子迷昏韩悯。
傅询将长剑抽出来,眼见着就要再刺剑。韩礼张大嘴就要说话,傅询却手起剑落,剑尖再次穿过他手掌,这回韩礼连喊都喊不出来。
傅询蹲下身,看见他手上指甲缝里沾着灰尘与青苔。
再抽出长剑,绕到韩礼身后去看。他鞋底也有这样青苔,只是被雨水浸湿片。
他隐约记得这样青苔在哪里看见过,于是反手收起长剑,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大步走入雨中。
这回过来,原本带人就不多,后来把卫家两兄弟喊过来,也都派出去找人。
众人定睛看,他伏在地上,柄长剑穿过他右手手掌,将他钉在地上。
持剑之人,正是傅询。
他再问最后遍:“人呢?”
藏在,bao喝之下小小颤抖,谁也没有听见。
只有傅询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韩悯不见。
他也不想要韩悯性命,只要把他藏会儿,他去把韩悯写书稿事情揭穿,就没人能顾得上他剽窃事情。
但是皇帝简直是疯,看见那样污秽东西,竟然还能替韩悯开脱。
此时傅询提着剑站在他面前,双目赤红,还没杀人,就已经红眼。
“人呢?”
韩礼不知道该怎办,还没开口,只听见外边传来整齐却匆忙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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