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一定要走吗?”
葛先生是他在桐州认识的,那是他最潦倒的时候,两年相扶,韩悯自然不舍得。
这时葛先生穿着一身道袍,扛着上书“诸葛半仙”的布幡,却道:“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喊我‘诸葛先生’。”
韩悯垂
傅询让了一步,握住他的手。
然后到了寺院门后,傅询要揽他的腰,也被他按住了。
“佛门圣地。”
傅询把他带出去:“这不就出来了?”
可以亲亲抱抱了,就在建国寺门口。
傅询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举起来,再将拇指按回去。
方才韩悯躲在韩识后边朝他挥手,是这样挥手的,意思就是晚饭后,第四个角门见。
韩悯道:“我以为你没看到,早点吃完饭,就早点过来了。”
两人并肩,顺着围墙边的小路走。
韩悯忽然叹了口气:“我哥的腿还没全好,就已经这样了,等他好了……”
只是见他们小时候,元娘子时常送汤给韩悯,心想着傅询应该也喜欢,才留意着让膳房去做。十几年了,也没有再留意过别的什么。
傅询最后道:“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母后还是对大哥更上心。”
太后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
傅询一出来,就有个人从不远处的围墙那边探出脑袋,神秘兮兮地朝他招了招手。
询改变主意。她自作聪明,反倒会打破平衡。
倒不如永远保持这样的状态。
到这里便无话可说,傅询起身要走:“儿臣告退。”
太后道:“不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
“不必,来时也没有事先告知,想来他们没有预备多余的饭菜。”
*
再过了几日,葛先生将白石书局的事情交接完毕,也要离开永安。
而白石书局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将松烟墨客封笔的消息暂时压后。
葛先生走的那日,韩悯与一众朋友都去送行。
虽然早先就知道了这件事,但韩悯还是有些舍不得。
他怜惜地抚摸傅询的脊背,和摸猫的手法一样。
傅询却道:“我打得过他了。”
韩悯一瞪眼:“你敢!”
傅询笑着要捏他的脸,被韩悯躲开了。
“佛门圣地,不许放肆。”
韩悯扒在墙角,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傅询忍不住勾起唇角,屏退侍卫,朝他走去。
“怎么在这里等?不是说第四个角门吗?”
“你看到啦?”
“嗯。”
“那让他们现在去做,煲猪脚汤还来得及。”
傅询笑了一下:“母后忘了,这里是建国寺。”
“是,那……”
他又道:“母后也不记得,我与韩悯小时候常喝猪蹄汤,是因为打架摔断了手和腿,不是我们喜欢喝,我们也不喜欢。往后母后还要往福宁殿送菜,还是换几样好。”
太后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