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只手抓住手枪紧紧贴在大腿后面裙褶里。
“谁在那里?"个带鼻音声音喊道。这时她在楼梯当中站住,血脉在耳朵里轰轰地跳,她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
“站住,要不就开枪。"那声音在接着喊叫。
那个人站在饭厅里面门口,紧张地弓着身子,手瞄着手枪,另只手拿着那个木针线盒,里面装满金顶针、金柄剪刀和金镶小钻石之类东西。思嘉觉得两条腿连膝盖都冷,可是怒火烧得她满脸通红。他手里拿是母亲针线盒呀!她真想大声叫喊:“把它放下!把它放下!你这脏——"可是嚷不出声来。她只能从楼梯栏杆上俯身凝视着他,望着他脸上那粗,bao紧张神色渐渐转变为半轻蔑半讨好笑容。
“那这家里有人,"他说,把手枪塞回到皮套里,面走进饭厅,差不多正好站在她下面。"小娘们?就你个人吗。"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手枪从栏杆上伸出去,瞄准他那满是胡须脸。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摸枪柄,这边枪机已经扳动。手枪后坐力使她身子晃下,同时砰地声枪响冲耳而来,股强烈火药味刺入她鼻孔。随即那个北方佬扑通声仰天倒下,上半身摔在饭厅门里,把家具都震动。针线盒也从他手里摔出来,盒里东西撒满地。思嘉几乎下意识地跑到楼下,站在他旁边,俯身看着他那张胡须蓬蓬脸,只见鼻子地方有个血糊糊小洞,两只瞪着眼睛被火药烧焦。这时两股鲜血还在发亮地板上流淌,股来自他脸上,另股出自脑后,思嘉瞧着瞧着,似乎才恍然明白是怎回事。
是,他死。毫无疑问,她杀个人!
硝烟袅袅地向房顶上升,两摊鲜血在她脚边不断扩大。她站在那里,也不知过多大会,仿佛在这夏天午前闷热死寂中,每种不相关声音和气味,如她心脏擂鼓般怦怦急跳声,木兰树叶轻微瑟瑟声,远处沼泽地里只鸟儿哀鸣,以及窗外花卉清香,等等,都大大加强。
她杀死个人。她,本来连打猎时都不爱靠近被追杀动物,是个连牲畜被宰杀时哀号或罗网中野兔尖叫声不忍听姑娘。她意识迟钝地思索着。杀人!没有犯谋杀罪。啊,不会做这样事!她向地板上针线盒旁边那只毛茸茸手瞟眼,突然又振作起来,心中涌起种冷静而残忍喜悦。她简直想用脚跟往他鼻子上那个张开伤口踩几下,并从她赤脚上沾染鲜血那种暖乎乎感觉中汲取难得乐趣。她总算替塔拉农场——也替爱伦打出复仇击。
楼上穿堂里传来急促踉跄脚步声,接着停顿下,随即又更加快,但显然是虚弱而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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