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放下。
……
夏疏桐行人并没有刻意隐瞒放长假出去旅游行程,尤其是江枫,每天都要发好几条微博,说自己今天玩得怎怎样,看见多美风景啪啦啪啦。不过为防止有私生粉“偶遇”,江枫发微博时还是隐去具体地点,只留几张打码
夏察却缓缓摇摇头:“不用,就句话。”
夏察佝偻着背,抬头,嘴角勾起个自嘲般笑容,浑浊眸中混杂着各种情绪,夏疏桐看不清,却下意识觉得有些难受。
“爷爷,您说。”夏疏桐淡声道。
夏察抬头看她许久,终于略带颤抖地说出那句话:“桐桐……以前是爷爷不对。”
说完,夏察艰难地勾勾嘴角,似乎是不知道再说些什,转身径直离开。
疏桐裹件外套,开门,看见来人后,却不经意地挑下眉。
夏察站在门口,眉头几乎皱成川字,笑容局促,甚至显得有些卑微:“桐桐,爷爷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爷爷?”夏疏桐诧异地喊声。
记忆中,夏察还是第次用这种表情对他说话。
曾经,夏察永远是深不可测老狐狸,眼神会儿似苍鹰,会儿又似杀人毒蛇。夏疏桐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又本能地怕他。后来,等夏疏桐再成长些后,她不再怕他,不再看不透他,开始和他势均力敌,却仍然没有放轻对他提防。
步伐很慢。
夏疏桐怔怔看着他逐渐远去背影,没有去送,也没有回房,只是安静看着,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又缓缓松开。夏疏桐正准备回头时,却忽然感觉到双温暖手臂从后面抱住自己。
云非雾不知道什时候走到她后边,身体就像个小太阳似,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温暖能量。
夏疏桐自然地后退步,彻底倒进云非雾怀中,只手握住她手臂,仰头与她对视。
对视间,柔情款款,尽数流入对方心田。
而这半年里,夏察彻底老,变成只时不时炸毛老狐狸,没点儿威慑力,却仍然保持着曾经倨傲自负。就算示弱,也要拐弯抹角,绝不承认自己曾经错误。
夏疏桐从未看过他露出这局促表情,甚至能从他浑浊眼眸中,看出丝紧张与害怕。夏疏桐这时才忽然发现,不知从什时候起,夏察那双精明有神眼睛,竟然变得如此浑浊。
她下意识皱起眉头,指指套房中休息间:“您要进来坐坐吗?”
目前为止,就算夏察老,也主动对她示弱,可她对夏察,仍然只能做到勉强“放下”,而非谅解。邀请夏察进屋坐坐,也仅仅是出于基本礼貌。就像白天时尽量温和地对他笑,帮他夹菜样,并非出自对他感情。
或者说,她对他能有什感情?不厌恶就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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