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猜算猜对,在这里住几天之后证实这个。)好吧,因彼此不明白而闹气是无谓,拾起树叶,用手擦擦。其实手是脏极,被飞机铁条刮破地方还留着些血迹;但是习惯成自然,不由这办。送到嘴中片,很香,汁水很多;因为没有经验,汁儿从嘴角流下点来;那个猫人手脚都动动,似乎要过来替接住那点汁儿;这叶子定是很宝贵,想;可是这大片树林,为什这样珍惜两个叶子呢?不用管吧,稀罕事儿多着呢。连气吃两片树叶,觉得头有些发晕,可是并非不好受。觉得到那点宝贝汁儿不但走到胃中去,而且有股麻劲儿通过全身,身上立刻不僵得慌。肚中麻酥酥满起来。心中有点发迷,似乎要睡,可是不能睡,迷糊之中又有点发痒,种微醉样子刺激。手中还拿着片叶,手似乎刚睡醒时那样松懒而舒服。没力气再抬。心中要笑;说不清脸上笑出来没有。倚住棵大树,闭会儿眼。极短会儿,头轻轻晃两晃。醉劲过去,全身没有个毛孔不觉得轻松要笑,假如毛孔会笑。饥渴全不觉得;身上无须洗,泥,汗,血,都舒舒服服贴在肉上,辈子不洗也是舒服。
树林绿得多。四围灰空气也正不冷不热,不多不少合适。灰气绿树正有种诗意温美。潮气中,细闻,不是臭,是种浓厚香甜,象熟透甜瓜。“痛快”
不足以形容出心境。“麻醉”,对,“麻醉”!那两片树叶给心中些灰力量,然后如鱼得水把全身浸渍在灰气之中。
蹲在树旁。向来不喜蹲着;现在只有蹲着才觉得舒坦。
开始细看那个猫人;厌恶他心似乎减去很多,有点觉得他可爱。
所谓猫人者,并不是立着走,穿着衣服大猫。他没有衣服。笑,把上身碎布条也拉下去,反正不冷,何苦挂着些零七八碎呢。下身还留着,这倒不是害羞,因为得留着腰带,好挂着手枪。其实赤身佩带挂手枪也未尝不可,可是还舍不得那盒火柴;必须留着裤子,以便有小袋装着那个小盒,万将来再被他们上脚镣呢。把靴子也脱下来扔在边。
往回说,猫人不穿衣服。腰很长,很细,手脚都很短。手指脚指也都很短。(怪不得跑得快而作事那慢呢,想起他们给上锁镣时情景。)脖子不短,头能弯到背上去。脸很大,两个极圆极圆眼睛,长得很低,留出很宽个脑门。脑门上全长着细毛,直和头发——也是很细冗——联上。鼻子和嘴联到块,可不是象猫那样俊秀,似乎象猪,耳朵在脑瓢上,很小。身上都是细毛,很光润,近看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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