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白鹿镇街心十字道又次发现画着蒋介石脸谱煮熟鸡蛋,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同样扎着支支钢针……
卖壮丁这个职业便应运而生。最早被抽丁当兵壮丁,根本不以为进行这场战争对自个有任何好处,尤其是目睹同伴僵死尸首就纷纷开小差回到原上;有回来后被田福贤保丁抓住又捆缚送入军队。他们已经有进出军队经验,往往在开战场半路上就寻机逃走;来二去,他们已经精通此路,于是就自告奋勇卖起自身来。他们把卖得现洋交给父母或妻子,让他们去籴粮食,自己就走进联保所准备开拔,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三五天,他们毫发未损,又重新出现在村巷里。他们越卖越精,越卖越滑,迫使押解他们军人不得不动用绳索把他们个个串结起来押上战场。这无疑是自欺欺人更加愚蠢措施,被捆缚手臂士兵无法捉枪打仗,旦解开绳索,他们逃跑自由和机会就同时到来,个靠绳索捆绑士兵所支撑政权无疑是世界上最残,bao政权,也是最虚弱无能政权……
鹿子霖被释放出狱回到白鹿村。他走过村巷时没有遇见个族人乡党,径直走到自家屋院门前时,几乎认不出来。那座漂亮在白鹿村独无二门楼没有,从白孝文手里买下来从白嘉轩房址上拆迁搬来门房也没有,做为门楼门墩两青石雕刻狮子歪倒在厦屋山墙根下,拆除房屋地址上冒出来椿树苗子已经窜过围墙。鹿子霖垂手驻足站在打碎瓦片和残断苇箔地上,想到从白嘉轩家拆除房屋情景。女人鹿贺氏从上房里屋出来,走到台阶上瞅见站在废墟上男人,颠着双小脚跑出二门时几乎栽倒,重新站稳之后就说:“他爸,你甭难受,门楼门房是为救你卖。”鹿子霖朗声说:“你卖得对,卖得好!这房嘛,不就是买来卖去码小事喀!”
“你不记得朱先生说句话?‘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咱而今没招牌没累也没催命鬼,只要你浑浑全全回来就好。”鹿贺氏边倒茶递烟,边给男人解心宽。鹿子霖在家主事那些年月里,这个家庭内务和外事都不容她添言,她职能只是抚养两个儿子。兆鹏和兆海小小年纪被丈夫送到远离家屋白鹿书院去念书,她就在惶寂中跪倒在佛龛面前,早晚炉香。后来她兴致又集中到赶庙会上,方圆几十里内大寺小庙会日她都记得准确无误,不论刮风下雨都要把份香蜡纸表送到各路神主面前。她起初不过是出于自己兴趣,不无逛热闹寻开心成份,后来就变成种迫切拟心理需要而十分虔诚。她默默地跪倒在佛爷观音菩萨药王爷关帝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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