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正与季书言视线对上,波斯猫样高
他不常喝酒,更不喝醉,除不喜欢酒精,还因为他酒量实在糟糕,喝醉尤其好骗。
所以不管段执问什,他都乖乖点头。
“要。”
至于要什,他自己其实也不清楚。
段执眼神暗暗。
但很快那个季书言就水雾样散去。
他再睁开眼,还是这个浴室,季书言依旧像个勾魂妖精躺在他面前,并且还试图从浴缸里起身.
他把按住季书言,四目相对,季书言愣怔地看着他,雾蒙蒙眼睛,潮红眼角,颇为委屈。
段执跟他对视良久,终于败下阵来。
他把手伸进水里,摸索着,他望着季书言脸,不敢想明天醒来以后,季书言该爆炸成什样。
不是把段执当成什漂亮女生,手背贴着段执脸,来回轻碰。
湿淋淋手指,粉色指尖,从段执眼角滑到眉梢,最后落在唇缝上,若有若无勾引,似有意也似无意。
季书言眼睛也是潮湿,像夜色下海,眼望不到尽头,直勾勾地看着段执。
段执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火,又被点燃,甚至比刚才更灼热,成燎原之火。
他低头看眼浴缸,水是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情况——季书言并没有立刻得到缓解,还在难受地动来动去。
浴缸里水面上水波漾开层又层,如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扩散起涟漪。
季书言绷直脚尖,脖子也像濒死天鹅,像后仰去,他吊在段执身上,觉得自己像无根浮萍,随着水流飘来飘去,没有方向。
在晕眩视线里,他转过脸,湿润眼睛盯着段执。
他还是想不起眼前人是谁,却又隐约觉得这个人很好看,很温柔,所以他像本能般抬起头。
段执正皱着眉,努力不去看季书言,嘴唇上却猝不及防凉。
他空着只手轻轻托住季书言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季书言,你要帮你?”他轻声道,“要就点头。”
虽然此刻话都做不得数,但他却还贪心,自私,想要季书言回应。
他想听季书言说“要。”
而季书言已经很难正常思考,他抬头望着段执,隐约觉得这个人熟悉,身上有种令他安心感觉。
浴室白色光洒下来,照在季书言身上,他皮肤是白,浴室瓷砖是白,切都是白色,干净得像纤尘不染。
只有季书言嘴唇是红。
沁着血样,被他自己咬破嘴角,可怜地肿着,像枚熟透果实,引诱人去亲吻。
段执闭上眼。
他脑海里又出现两年前车站里,那个穿着驼色大衣站在他面前季书言,如同雪样清冷,黑色眼睛不带情绪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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