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次过这样团圆夜。
在他印象里,他们家除夕,总是热闹又冰冷,小时候他父母还没离婚,明明感情平淡,这时候却也会穿着正式地出席家宴,客气地与人交际应酬。
宴会上其他亲戚也是如此,明明是家宴,明明是过年,却个个穿戴优雅,矜持冷淡,虚伪地互相吹捧着,又不咸不淡地刺上几句。
他小时候是被爸爸牵着,长大后站在爷爷身边,冷眼扫过那张张或微笑或冷漠脸,心中总有种抽离事外疏离感,总觉得他跟眼前这切无关。
他爷爷瞧出来,却对他说,“习惯就好。个大家族发展至此,总要这啊那心思。”
这也算季圆每年最期待保留项目。
城市里虽然禁燃烟花,仙女棒却不在此行列,尤其他家是独门独户院落,也影响不到谁,只要注意着别点什易燃东西。
三个人起蹲在庭院里,背着风点火,在片夜色里,显得鬼鬼祟祟。
季书言拿打火机点燃仙女棒,刺啦下,明亮得耀眼火花便在夜色里炸开来,像颗小小星球,爆炸在这个寂静庭院里。
季圆下意识往后退下,却又马上把手里仙女棒凑上去,嚓得下,他仙女棒也燃烧起来。
你挣没挣钱,只要还没毕业,就可以领红包。”
段执笑着问季书言,“你以前也领吗?”
“嗯,”季书言回忆起往事,嘴角轻扬,“大学红包,是姐姐给,后来姐姐找姐夫,就轮到姐夫发,因为他说要跟小舅子打好关系。”
其实那时候季明优还跟他说,等着他以后带女朋友回来,她定给包个特大红包。
只可惜,他现在真有心爱伴侣,季明优和姐夫却都看不到。
但他想,他还是不要习惯。
就这样,在这方弥漫着清淡梅花香小院子里,守着他季书言,过个只有三个人团
他立刻拿着小束自己玩儿去。
廊下就剩季书言和段执两个人。
季书言又点燃根,塞到段执手里,“给。”
段执接过来,那小小烟火棒握在手里,轻得像片羽毛,几乎没有分量。
院子里漆黑片,只有他们手中烟火棒是亮,他侧过头去看季书言,季书言侧脸在夜色中朦胧温柔,沉静黑色眼眸里映着烟火光芒,像深沉海里落入星屑。
季书言情绪低落瞬,却又瞬间收起来,他问段执,“其实还买仙女棒,季圆就喜欢玩儿,你要不要也起来?”
段执不解,“仙女棒是什?”
听着怎像骗小女孩东西。
但他很快就知道。
所谓仙女棒就是他小时候玩过手持烟火棒,细细长长,从头点燃会炸出串烟火,在夜色里明亮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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