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说话。
谢淮舟心知这不是个挑明好时候。
顾谨亦发情期来得毫无征兆,他还没有带顾谨亦检查身体,没有在事后抱抱他,给予安抚。
他还什都没来得及做。
他本来是想要过几天,再把戳穿自己证据送到顾谨亦面前。
但现在,他抬眼望着谢淮舟侧脸,这过去幕幕却挣脱束缚,不顾他意愿,走马灯样在他脑海内播放。
顾谨亦闭闭眼,把手从谢淮舟手中抽出来。
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过,他爱那个人能回到他身边,能够再次握住他手,跟他说对不起,回来晚。
当他像被遗弃小猫样守在疗养院时候,他别无所求,只盼望他爱人能平安无事。
但现在他真等到这天,切却都已经太迟。
自从跟楚觅云结婚以后,顾谨亦已经不太去想起傅沉这个人。
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想逃避这段过去,还因为,除最后傅沉丢下他离开那幕,其他有关于傅沉回忆都是好。
在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疗养院别墅里,傅沉给过他都是温存。
他直记得下着大雨夜晚,傅沉让他睡在腿上,像哄个小孩子样哄他睡觉,自己却熬夜修改机械图。第二天,傅沉就把改好机械图交给镇上维修店老板,换取报酬以后,理所当然样把星币全都转到他账户里,还附赠盒新买巧克力。
他也记得他跟傅沉起去参加面包店老板娘婚礼,傅沉明明对热闹人群毫无兴趣,却为他挤进去,抢夺老板娘抛出来幸运捧花,又漫不经心地扔进他怀里。
但刚刚,顾谨亦叫他“阿沉”那刻。
他像是个被久困在黑暗中人突然得到线天光,哪怕明知道那道光会烧死他,他也还是没能抗拒诱惑。
所以他承认自己身份。
让自己上刑场时间,提早点.
顾谨亦系好睡袍腰带,抬起眼看着谢淮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枕头旁早就被弄皱睡衣,遮掩起满身狼藉。
谢淮舟手还落在床边,仍然保持着握住他动作,但是掌心里却空空如也。
两个人中间只隔着不到米距离,却像是隔道天堑。
明明他们才做过最亲密事情,现在却像是变成两个素不相识陌生人。
真是难堪。
他明知道婚礼上捧花代表什意思,却还要故意问傅沉:“你给捧花干什?”
傅沉牵着他手离开婚礼现场,懒散地回答道:“提醒你早点嫁给。”
他信以为真地笑弯眼睛,把那束捧花用花瓶养起来,放在阳光最好地方。
可后来这花还是凋谢,傅沉也走。
这些点点滴滴,他片刻不曾忘,但也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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