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想想,这二十年来,他爸对他直是雷声大雨点小,能动嘴绝不动手,倒也没怎真揍过他。
但是这样想着,他心里又沉重起来。
真说起来,他也真是挺对不起他爸,抚养他这多年,操心几乎是别人两倍,他到最后,却连谈恋爱都不让他称心。
他又愁眉苦脸,躲在陈柏青怀里,像个吃败
楼上。
姜游盘腿在椅子上看他复试资料,陈柏青在旁边当陪读。
姜平海猜点没错。
这两人规规矩矩,上楼,门关,说是复习,却又不自觉团。
不过家里气氛正凝重,他们也不敢造次,只是亲亲,摸摸,随时提防着家长上来。
还连带他膝下另个孩子。
姜平海神色慢慢沉下来。
他不像吴芮,直自由热烈,好像有烧不完生命力,他就是个普通男人,他喜欢家庭生活,愿意花时间带孩子,愿意看孩子成家立业,老来子孙绕膝。
可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对年轻人,想起其中个人投身在冰冷湖水里,他又觉得那儿孙满堂也没那要紧。
姜平海抖抖报纸,又翻过页,去看足球新闻。
只是哦声,也没多问。
但挂电话,他却想起桩往事。
他高中时,曾经撞见过对男同学课后亲嘴,他吓跳,两个人脸都没看清,却认出其中个穿白衬衫,是隔壁二班,他也不爱管闲事,悄悄走,谁也没去告诉。
可后来这对年轻人还是被发现。
两个人被家里顿狠打,左邻右舍都在看笑话。
用姜游话说——这辈子都没过过这憋屈日子。
陈柏青都听笑,“这就算憋屈?”
姜游想想,又觉得也不能昧着良心。
“也还好,”他鼻尖蹭着陈柏青脖子,“还以为爸会揍呢,妈又在国外也救不,没想到他居然按住脾气。”
真是稀奇。
“随他们便,”他哼声,眼神里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哪管得他们啊,人家自个儿房子都买好,先斩后奏,当不知道他们什心思啊。”
苏芳华听得笑起来。
她当然听懂姜平海意思。
她慢悠悠喝口茉莉香片,柔和地接句话,“对嘛,管也管不住。”
姜平海更用力地哼声.
最后个投河,个远走他乡。
他跟这两人都不熟,回家趟才听说这件事,其他人都当茶余饭后八卦,谈得又鄙夷又新奇,但他听得很不舒服。
如今兜兜转转,二十年过去,当年事情已经成被那条河封印往事。
同性花边绯闻,即使他这个年纪,也听过些,似乎没那见不得光。
可他没想到,他儿子居然也成这些人中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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