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沉默
好
会儿。
窗外
寒风丝毫未减，隔壁家廊下风铃也没有取下来，在这冬日里发出沉闷声响，远没有夏日清脆悦耳。
裴知逸轻轻捧起沈眠脸，擦掉他眼角眼泪。
他眼神再也不像个温和宽厚兄长，他也再不是那个紧守着底线，不敢越矩发小。
沈眠哭得这
可怜，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会戴上温柔面具安慰他哄他。
他轻声承认：“嗯，哥，
喜欢你。”
他们明明没有丝血缘关系，但是在这刻他却滋生背德感，既罪恶又让人沉溺。
“对不起，哥，想过永远不要告诉你，就这样跟你当兄弟，但做不到，”他哭着跟裴知逸道歉，哭得自己都在发抖，“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这对他来说太难。
他不再想什总有天会跟裴知逸分开，他分明就离不开裴知逸。
当然是喜欢。
如果不是因为太喜欢，他又怎会这痛苦。
但他也许应该否认。
裴知逸这溺爱他，只要他否认，这切就能轻轻揭过。裴知逸还会是他兄长，发小，永远宠着他，让着他。
但是暗恋对他来说太痛苦。
明明只比他大几个月，但是因为占着“哥哥”身份，就自动接过照顾他责任，稳重地帮他处理所有糟心事。
连这样尴尬处境，也第时间选择照顾他心情。
他更难过，觉得自己真很没用。
但是裴知逸对他太温柔，即使是这种时候，他还在贪恋裴知逸怀里温度。
裴知逸像个只属于他港湾，不管外面如何冰天雪地，回到这里就是安全，而他也因为这份安全，变得越来越脆弱无助。
可现在只要想到沈眠眼泪是为什而流，他内心占有欲就如原上野火，见风疯长，终究酿起场弥天大祸
他以前还想过给裴知逸当伴郎，但现在如果裴知逸再邀请他当伴郎，他怕是会把婚礼现场都搞砸。
他压抑着不想发出声音，像个落水后瑟瑟发抖小动物。
他还是把难题丢给裴知逸，就像以前每次做作业，他遇见不会题目只会逃避，反正裴知逸总会算出正确答案然后教给他。
可他不知道这次裴知逸还会不会给他答案。
……
要说服自己不喜欢裴知逸也太痛苦。
他向做不到克制和忍耐，这段不见天日感情像无期徒刑，让他看不到边界。
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被审判，也就永远得不到回应。
沈眠哭得泣不成声。
他闭上眼睛。
他听见裴知逸很轻很轻地问他，像怕惊扰到他。
“眠眠……你是喜欢吗？”
……
喜欢吗？
沈眠哽咽声，他埋头在裴知逸怀里，眼泪把裴知逸肩头都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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