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在毯子底下轻轻握住梁沐秋手,手指插进梁沐秋指缝里,指腹摩挲着他指骨。
无论他说多少句对不起,在这个微冷山间春夜,都显得单薄。
梁沐秋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扔进垃圾桶里,“算,别说这个。看你对野营很熟悉,在国外有跟谁去过吗,同学还是同事?”
其实他还挺奇怪,岑南回来以后像是跟美国断切联系,就像那边七年不值得他分毫留恋,也没听岑南提起过哪个格外交好朋友。
“没有,都是个人去。”岑南说道。
岑南盯着他手里明灭烟头,他不是第次见到梁沐秋抽烟,事实上梁沐秋不算有烟瘾,直控制在少量范围内,身上也干干净净,几乎闻不到烟味。
但他分明记得,大学时候,梁沐秋点烟也不会抽,偶尔看见他抽烟还要踹他,故意不让他亲。
他轻轻摸下梁沐秋耳朵,低声问,“之前直没问过,你是什时候学会抽烟?”
梁沐秋抬头看他眼。
两个人视线相撞,答案分明已经在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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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九点,大部分人都钻进帐篷,有裹着毯子看星星,也有三五成群玩牌玩游戏。
梁沐秋也是裹着毯子看星星,他坐在帐篷门口,大半个身子都探在帐篷外。
他点支烟,跟岑南聊天,“老家也能这样看到星星。”
他小时候不是在滨城长大,在小学以前,他跟妈妈住在外婆老家,那是个小镇子,不算繁华,甚至有些闭塞,但附近邻居都很亲切,隔壁店铺米糕很好吃,晚上在院子里乘凉,抬头就能看见星星,就像现在。
梁沐秋更奇怪,“你在那
梁沐秋当然可以说假话,工作太忙,压力太大,跟同事学。
但他低头看着地面,轻声道,“你走以后,不知不觉就会。”
烟酒不是好东西,他至今也没有沉溺在其中,但是岑南离开以后,他有段时间很好奇,是不是习惯酒精和烟可以短暂忘却岑南。
后来他发现这纯属做梦。
岑南比香烟和酒精更让人成瘾。
他说道,“现在这个季节,家院子里香椿会长新芽,外婆很喜欢做香椿炒蛋,但小时候总受不那味道。”
如今长大,倒是很难吃到。外婆年纪大,他跟妈妈都不让她做饭,请个保姆,让她开开心心打牌逛街就好。
岑南心知他是想家,又知道梁沐秋脸皮薄,不定愿意被揭穿,便说道,“你要是想吃,知道家私房菜有,可以带你去。”
梁沐秋噗嗤笑下,差点被烟呛到,摆摆手,“算吧,也没多喜欢。”
他咳嗽好几声,岑南轻轻帮他拍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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