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兴兴地吞食僧帽水母时闭上眼睛。
他对海龟并不抱着神秘看法,尽管他曾多年乘小船去捕海龟。他替所有海龟伤心,甚至包括那些跟小船样长、重达吨大梭龟。人们大都对海龟残酷无情,因为只海龟给剖开、杀死之后,它心脏还要跳动好几个钟点。然而老人想,也有这样颗心脏,手脚也跟它们样。他吃白色海龟蛋,为使身子长力气。他在五月份连吃整整个月,使自己到九、十月份能身强力壮,去逮地道人鱼。
他每天还从不少渔夫存放家什棚屋中只大圆桶里舀杯鲨鱼肝油喝。这桶就放在那儿,想喝渔夫都可以去。大多数渔夫厌恶这种油味道。但是也并不比摸黑早起更叫人难受,而且它对防治切伤风流感都非常有效,对眼睛也有好处。
老人此刻抬眼望去,看见那只鸟儿又在盘旋。
“它找到鱼啦,”他说出声来,这时没有条飞鱼冲出海面,也没有小鱼纷纷四处逃窜。然而老人望着望着,只见条小金枪鱼跃到空中,个转身,头朝下掉进水里。这条金枪鱼在阳光中闪出银白色光,等它回到水里,又有些金枪鱼条接着条跃出水面,它们是朝四面八方跳,搅得海水翻腾起来,跳得很远地捕食小鱼。它们正绕着小鱼转,驱赶着小鱼。
要不是它们游得这快,可以赶到它们中间去,老人想,他注视着这群鱼把水搅得泛出白色水沫,还注视着那鸟儿这时正俯冲下来,扎进在惊慌中被迫浮上海面小鱼群中。
“这只鸟真是个大帮手,”老人说。就在这当儿,船梢那根细钓丝在他脚下绷紧,原来他在脚上绕圈,于是他放下双桨,紧紧抓住细钓丝,动手往回拉,感到那小金枪鱼在颤巍巍地拉着,有点儿分量。他越往回拉,钓丝就越是颤巍,他看见水里蓝色鱼背和金色两侧,然后把钓丝呼甩,使鱼越过船舷,掉在船中。鱼躺在船梢阳光里,身子结实,形状象颗子弹,双痴呆大眼睛直瞪着,动作干净利落尾巴敏捷、发抖地拍打着船板,砰砰有声,逐渐耗尽力气。老人出于好意,猛击下它头,脚把它那还在抖动身子踢到船梢背阴地方。
“长鳍金枪鱼,”他说出声来。“拿来钓大鱼倒满好。它有十磅重。”
他记不起他是什时候第次开始在独自待着当儿自言自语。往年他独自待着时曾唱歌来着,有时候在夜里唱,那是在小渔船或捕海龟小艇上值班掌舵时事。他大概是在那孩子离开他、他独自待着时开始自言自语。不过他记不清。他跟孩子块儿捕鱼时,他们般只在有必要时才说话。他们在夜间说话来着,要不,碰到坏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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