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趁夜里赶路,白天藏好。离科特赖克镇多走英里,就越不容易被追到。再之后呢?
河水陡然变深,很快就没到脖子。眼看木筏驶来,三人抓住筏子边沿,先后跃到舱板上。只听个苍老声音惊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卡洛斯已经蹿过去,把他掀翻在舱板上,捂住他嘴,叫他呼救不得。巴尼连忙捞起掉进水里长篙,把筏子拨回中流。他瞧见埃布里马扯下老头儿衬衣塞在他嘴里,又从那堆杂物里拿条绳子,缚手脚。巴尼发觉他们三个配合默契,无疑是因为曾经联手操纵过重型船炮。
他环顾四周,判断劫船事没人瞧见。接下来呢?
他开口说:“咱们得——”
“别说话。”埃布里马打断他。
“怎?”
材高大、把乱蓬蓬红胡子,埃布里马是个非洲人。好在天快黑。
三人赶到河畔。巴尼说:“得弄条船。”他向痴迷航海,基本对付什船都不成问题。船只放眼皆是,有系在水滨,有泊在河中央。然而,极少有人笨到把船扔下不管,毕竟城里到处是外国士兵。大船都配守夜,就连小点划艇也收桨、上锁。
埃布里马说:“蹲下。无论如何,咱们不能让人看见。”
三个人跪在泥滩上。
巴尼张皇四顾。时间紧迫。城守多久能搜到河边?
“说话要留神,不要透露消息。他说不定懂西班牙语。”
巴尼点就通。这老头儿迟早会跟人说起这番经历——除非杀他灭口,不过三个人谁也不忍下手。他会交代劫船者身材样貌,因此他知道越少越好。埃布里马比两兄弟年长二十岁,因此经验老到,两人欲要冲动时被他及时劝阻,这已经不是第次。
巴尼于是问:“怎处置他?”
“先把他留在筏子上,等咱们上岸,把他扔在河边,绑手脚、堵嘴。他没有性命危险,不过等到被人发现,也得到早上,到那时咱们已经走远。”
巴尼认为他计划得很周到。
偷条小艇不成问题,只要把系在木桩上链子弄断就是,难在没有桨,只能顺流而下,无异于束手就擒。更好办法是游近驳船,制服守夜人,收锚逃走。可来得及吗?况且船越值钱,城守就越穷追不舍。思来想去,巴尼说:“说不好,不如过桥,拣最近路出城。”
这时条木筏子映入眼帘。
这东西值不几个钱,不过是十几根树干扎成,中央搭个矮矮棚子,可供个人歇息。船主立在舱板上,顺流而行,用根长篙调整方向。他旁边堆着些器具,借着暮色,巴尼瞧着像是捕鱼用麻绳和桶子。
“这就是咱们船,”巴尼说,“轻着点儿。”
他跪着潜进水里,其他两个人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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