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船。
艾莉森还不死心。“还是可以去法国。”
玛丽微微笑。“有点你忘。教宗和欧洲诸位君主都认为伊丽莎白是私生子,根本无权继承英格兰王位。”她顿顿,目光掠过二十英里宽水面,眺望远方河口。艾莉森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薄雾之中,英格兰青翠小丘依稀可见。“
这话不假。追随玛丽在朗赛决战并护送她向南溃逃贵族致反对。可她向意孤行。“料得准,他们都错。”
艾莉森解玛丽,她向来任性固执,可这次无异于送死。
玛丽站起身说:“该动身。”
两个人出门,乔治和威利在教堂前候着,众贵族和追随女王几个下人也来送行。行人上马,沿着汩汩小溪,踏着乱草漫漫小径,穿过修院,奔向海边。他们沿路经过春意盎然林地,野花点缀其间;再往前走,是片坚韧顽强金雀花灌木丛,满眼是金橘色花朵。春暖花开是希望象征,可艾莉森满心绝望。
行人来到广袤卵石滩,小溪在此汇入大海。简陋木头突堤旁横着条渔船。
国是昔日王后。还年轻,当不起。”
艾莉森暗想,你在苏格兰也是昔日女王。她忍着没说。“你法国亲戚可谓人之下万人之上,倘若你亲自开口,他们或许会召集兵马相助。”
“倘若现在去法国,那今生再也不能回苏格兰。心里有数。”
“这说,你心意已决……”
“就去英格兰。”
玛丽踏上突堤,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艾莉森,压低声音说:“你不必追随。”这话是对她个人说。
诚然。艾莉森可以抽身而去。在玛丽仇敌眼中,艾莉森不足为惧,也不值得除掉:区区个侍女,量她也没本事号召复辟——这也不假。艾莉森在斯特灵有个叔父,为人和善,欢迎她过去住。她可以再嫁,她还年轻。
可是为自由而离开玛丽,那才比什都痛苦。艾莉森从小到大都陪在玛丽身边,就算困在利文湖那段漫长几个月,她也别无所求。她不得脱身,但并非受困于石墙,而是爱。
“怎?”玛丽问,“你可要跟来?”
“当然要。”艾莉森答道。
她们反反复复谈几次,每次玛丽都是同个结论。
玛丽接着说:“伊丽莎白虽然是新教徒,但她也认为,君主加冕时由主教傅油祝圣乃神授之君权——九个月大时候登上王位。她绝不会赞同詹姆斯篡权夺位之举,她自己最怕被人篡权!”
艾莉森却以为未必。伊丽莎白继位十年来,并没有谁愤而造反,不过或许身为君主,时刻担心王位岌岌可危。
玛丽接着说:“伊丽莎白必得帮夺回王位。”
“大家却不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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