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见舰队上旗帜翻飞,披坚执锐士兵涌上岸边,得胜大军夺取伦敦,百姓夹道欢迎,玛丽·斯图亚特加冕为女王,而他自己身穿主教法衣,在王桥座堂祝圣弥撒。
罗洛从皮
英亩。府上除下人和守卫,还养不少远亲、清客,白天要吃饭,晚上要留宿。单是间牲口棚,就胜过罗洛父亲家业鼎盛时建居所。
1583年6月,罗洛应约前来同吉斯公爵商议大事。
“疤面”公爵弗朗索瓦去世多年,弟弟夏尔枢机也已作古。弗朗索瓦之子亨利承袭爵位,现年三十二岁。罗洛饶有兴趣地打量亨利公爵。说来也巧,亨利同父亲样,脸上也受伤;在大半法国人眼里,这是主旨意。弗朗索瓦当年被长矛刺中,而亨利是被火绳钩枪击中,父子二人脸上都留明显疤痕,亨利也成“疤面”。
老谋深算夏尔枢机也有接班人,那就是出身低微皮埃尔·奥芒德·德吉斯。他是吉斯家远亲,由夏尔手栽培。皮埃尔资助英格兰学院,让·英吉利这个化名就是他取,方便罗洛执行秘密任务。
罗洛进到间小客厅,里面陈设奢华,墙上挂满圣经典故画,但不少人物赤身裸体。客厅里隐隐弥漫着堕落奢靡气息,叫罗洛有些不自在。
在座各位无不是言九鼎,罗洛又是荣幸又是惶恐。罗梅罗枢机是西班牙国王派来;乔瓦尼·卡斯泰利奉是教宗之命;克劳德·马蒂厄是耶稣会学院院长,耶稣会发愿恪守“贫穷、贞洁、服从”三愿。这几个人在基督教正统中莫不是举足轻重,罗洛能和他们同席而坐,心中错愕。
皮埃尔坐在亨利公爵身边。这些年来,他皮肤毛病越发严重,双手、颈部、眼角和嘴角都有块块发红干燥皮肤,他不住伸手搔痒。
几位要人落座后,吉斯府三个下人端上酒和点心,随即守在门边等吩咐。想必这三个人都忠心可靠,不过换成罗洛,还是会让他们去门外候着。他如今像着魔似保守秘密,在场只有皮埃尔个人知道他真实姓名,在英格兰则相反,谁也不知道罗洛·菲茨杰拉德就是让·英吉利,就连妹妹玛格丽也全不知情。罗洛表面上替泰恩伯爵办事,此人胆小怕事,虽然虔诚向主,但怕卷入密谋,只照常给罗洛薪俸,随他来去自由,从不多问。
亨利公爵第个开口。他宣布:“今天聚集在此,是为商讨入侵英格兰事。”
这可是罗洛梦寐以求。这十年来,他不断将司铎暗中送往英格兰,虽然关系重大,毕竟只是缓兵之计,除延续真信仰,无助于改变局势。他真正使命就是为这刻。由亨利公爵率兵攻打英格兰,定能光复天主教会,菲茨杰拉德家也将再次叱咤风云,夺回应有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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