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没有下人,只有个看门。除非巴特利特来伦敦住。”
“只要你开口,巴特利特会欣然从新堡派几个人过来伺候你。”
罗洛脸愤愤然:“他们会把钱拿去买牛肉葡萄酒,自己享受,只拿培根啤酒打发;要是数落他们,他们又要跟巴特利特抱怨专横无礼、吹毛求疵。说真,宁愿住客栈。”
玛格丽分不清罗洛是气她还是气下人阳奉阴违,决定就此作罢。既然他愿意住客栈,那就随他便。她转开话题:“你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泰恩伯爵待不薄。说说你吧。内德好吗?”
玛格丽知道这件事,她听小儿子罗杰提起过。“听罗杰说,法律费用和贿赂加起来,能买三座水磨不止。”
“这外甥果然聪明。可惜伯爵不肯罢手。进来说吧。”
兄妹俩在酒馆里坐,个生着大红鼻子男人立刻给罗洛端来杯葡萄酒,问也没问,看他那副派头,该是这儿东家。罗洛说:“有劳,霍奇金森。”
对方问:“夫人要点什?”
玛格丽答道:“小杯麦芽酒,有劳。”
但最终叫她打定主意,并非是对他爱,而是因为内德爱她。她知道内德对自己片痴情,倘若拒绝他,又没有合情合理解释,他这辈子都要苦思不解、引以为憾。内德快乐握在她手里,而她抗拒不这个诱惑。
她揣着这个秘密,总是忐忑不安,但就像生罗杰落下背痛病,虽然时时发作,但渐渐就习以为常。
她朝街对面走去;那个男子离开,罗洛刚转身要进酒馆去。她喊住他:“罗洛!”
罗洛在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瞬间露出惊惧神色,玛格丽不由得担心起来。他随即认出是妹妹,警惕地说:“是你啊。”
“不知道你也在伦敦!刚才和你说话是托马斯·珀西吧?”
“他去巴黎。”
“真?”罗洛大感兴趣,“去做什?”
“公事,”玛格丽语带过,“也弄不清
霍奇金森去忙活,玛格丽问罗洛:“你在这儿落脚?”
“不错。”
她觉着奇怪:“泰恩伯爵在伦敦没有房产吗?”
“没有,国会开会时候他都是租房子住。”
“那你该去夏陵府啊。你上门,巴特利特准高兴呢。”
“不错,是他。”
“看着像。就冲他年纪轻轻就头灰发。”玛格丽不清楚珀西信奉哪宗,不过他生在名门望族,家里出几位天主教徒,是众所周知。玛格丽心生怀疑。“罗洛,你不是又在打什主意吧?”
“怎会。都时过境迁。”
“但愿如此,”玛格丽依然半信半疑,“你怎到伦敦来?”
“替泰恩伯爵打官司,拖很久。他和个邻居为座水磨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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