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站起身。“该去布置火药。”
福克斯搬过桌子,站上去,挪开盖在顶层柴火,但没有直接扔在地上,而是递给罗洛。过后还要用这些柴捆来遮盖火药桶,以防再次有人来搜查。
罗洛觉得腹中有种异样感觉。这次总算办到。他们要杀掉国王。
几分钟之后,两人挪出条通道,露出火药桶。
罗洛带来两样工具,是撬棍,二是小铲子般园丁用具。他撬开只火药桶盖,把桶身斜,撒些火药在地上,接着用铲子把药粉铺成条线,从木桶延伸到柴堆之前;这就是引信。他特意挑把木铲;铁铲很容易在石板地上擦出火花,那样来,他们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就给炸飞。
冲走,也许直冲到大海里,她缓缓地沉到幽深海底,和英西海战中丧生船员同眠。
谁会替她灵魂举祭呢?新教徒不信亡者需要祷告,天主教徒不会为轻生者祈祷。她死之后,灵魂永不得解脱。
她在河边伫立良久,面向往死宁静,面担心触怒天主,就这样痛苦地挣扎。到最后,她依稀见到姨奶奶琼修女踩着淤泥走来,但没拄拐杖,不是生前模样。天色昏暗,但玛格丽看清琼面孔:她青春焕发,微笑不语,挽起玛格丽手臂,轻轻地带着她背着河面走去。走到怀特霍尔宫附近时候,玛格丽看见两个年轻男子并肩而行,正为某件事哈哈大笑。玛格丽想问琼,这两个人能不能看见你?她扭头才发现,只剩下她个人。
11月4日周下午,罗洛和盖伊·福克斯在仓库中央席地而坐,对他最后叮嘱番。
罗洛拿出根长长火柴——这是晒干腐木做成引火木,极易燃烧;接着又拿出火绒盒。他掏出小刀,在引火木上削出个个拇指宽凹口,然后说:“福克斯,把火绒点,然后念天主经,别太快,也别太慢,就当自己在教堂。”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罗洛想到这里,不觉血脉贲张。火药和火柴都备好,上面是辩论厅,明天就是大日子。这场爆炸将动摇英格兰之根本,结束新教统治。为这刻,罗洛辛苦奔波半个世纪。再过几个小时,他毕生使命就要圆满。
他
福克斯点着火柴,接着由“们天父”起,用拉丁语颂念。
他念完遍,火柴刚好要烧到第个刻痕。罗洛吹灭火柴,问道:“好,你从这儿离开,躲到安全地方,要多少遍天主经?”
福克斯皱着眉说:“从这儿出去,关好门,走到河边,要两遍天主经。跳上船,解开缆绳,拿起船桨,又是两遍。划到不至于受伤安全地方,也许要六遍。总共呢,约莫十遍。”
“那火柴就要削成十个拇指宽那长。”
福克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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