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传信弟子从穿云宗回来,他说,穿云宗宗主得知蒋彦身陨,连尸身都找不回来时,只冷冷说三个字:知道。
人间是新年,仙山也是新年。
每年这几日,宗主会允许弟子放松几日,不必修习,在凡世或仙门还有家弟子,可以回去陪陪家人。
茴香期待地说:“过几日就是小姐生辰,今年好不容易卫大公子在山上,他肯定要接小姐去卫家起过。”
他们幼时便是这样,师萝衣生辰,卫长渊很早就会准备礼物,与她起在不夜山度过。
蒋彦已经死,她或许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个答案。月光柔柔洒在她身上,到此时,师萝衣方如释重负。
涵菽真活下来。
这意味着茴香也能改变命运,自己也能活得很好,不是吗?
众人第二天便启程回去,连赶几日路,终于在黄昏时刻到达蘅芜山。
不化蟾出世是大事,涵菽去给宗主汇报。
如今力量,她宁肯死,也不愿轻易失去。
她焦躁地看向卫长渊,希望他别让她失望。
她现在每天都在烦两件事,师萝衣怎还不生出心魔,还不崩溃。卞翎玉还要坚持到何时,才肯放弃。
她安慰自己,卫长渊去解除婚约,师萝衣最后个亲人也失去,总得心魔再次发作,开始入魔吧?
师萝衣看着月光下溪水中自己影子,迟疑地摸摸脸。
后来师桓沉睡,卫长渊就带师萝衣去卫家过。
渐渐,他有时候忙着除妖,分身乏术,已经缺席两年她生辰。
茴香尤其期待今年。
她絮絮叨叨道:“小姐已经成年,卫大公子若有心,今年送小姐礼物,便是他灵玉吧。小姐若是与卫公子结为道侣,便不必再这辛苦。”
师萝衣也曾这样天真
宗主听完后,意味不明道:“看来当初师弟封印妖魔,尚且有漏网之鱼啊。”
涵菽蹙蹙眉,宗主话语中带着对师桓浅浅责怪,令她觉得古怪,仿佛妖魔没除尽,是道君错般。
但很快宗主便和颜悦色地夸夸她,又可惜道:“可怜蒋家那孩子和此次牺牲弟子,年纪轻轻便陨落在清水村。死在不化蟾手中,还无法保留完整尸身。”
他招招手,对弟子道:“将清水村事,给蒋宗主说遍吧,白发人送黑发人,望他节哀。”
弟子领命离去。
方才头太疼,她没注意到脸上异样,但是现在月光清亮,她看见自己脸上明晃晃印子。
她皮肤白皙,脸颊上便留下浅浅指印,唇边也是,微微发红。
虽然不疼,可是看上去也太奇怪。
她忍不住想,没意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事?蒋彦恨得临死前也要给她巴掌?
怀里纸鸢告诉她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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