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尼托盯着他看会儿。“这家伙究竟是怎回事?”他感到茫然,摇摇头,认定关于那可怜家伙代血剂里放进过多酒精故事是真。“影响脑袋,看是。”
他放开唆麻瓶,掏出包性荷尔蒙口香糖,塞片到嘴里,边纳闷边慢慢走向飞机库。
亨利·福斯特已经把他飞机从机库推出,列宁娜来到时,他已坐进驾驶舱等候着。
“晚四分钟。”他只说这句。她上飞机,在他身边坐下来。亨利发动引擎,直升机螺旋桨挂上挡。飞机垂直射入天空。亨利加速,螺旋桨尖叫起来,轰鸣声从大黄蜂变成黄蜂,再从黄蜂变成蚊子。速度计表明他们正以大体每分钟两公里速度上升。伦敦在他们身下猛然缩小。几秒钟之内巨大平顶建筑便只如片片几何图形蘑菇,挺立于公园和花园绿色之上。其中有个小
十分轻柔却也威严。
“下行!”那声音说,“下行。十八楼。下行,下行。十八楼。下行……。”
电梯工砰声关上门,按按钮,电梯立即往梯井里嗡嗡响着暗处掉下去,那是他所习惯黑暗。
房顶温暖而明亮。直升机嗡嗡地飞,飞得夏日午后睡意蒙俄。火箭飞机从五六英里外晴朗天空急速掠过,虽然看不见,它那更加深沉轰鸣却仿佛是在抚摩着柔和空气。伯纳·马克思做个深呼吸,抬头看看天空,再看看四周蓝色地平线,最后看到列宁娜脸。
“多美丽呀!”他声音有点颤抖。
她带着最为深沉同情对他理解地笑,“玩障碍高尔夫再好也没有,”她欢快地回答,“现在要飞,伯纳。老叫亨利等着是会惹他生气。定好日期可要及时通知哟。”她挥着手迈过平坦广阔屋顶向飞机库走去。伯纳站着,望着离去白袜闪光;望着她那晒黑膝盖矫健地伸直,弯曲,再伸直,再弯曲;望着玻瓶绿短外衣下那里身灯心绒短裤。他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要说她真漂亮。”他身后个声音快活地叫道。
伯纳吃惊,回头看。本尼托·胡怫正低着他那胖乎乎红扑扑脸望着他笑——显然是发自内。心笑。本尼托是以温和著名。大家都说他大概辈子不必使用唆麻。坏心眼呀,怪脾气呀,能弄得别人非休假不可东西对他却从来不起作用。在本尼托面前现实永远阳光灿烂。
“而且有灵气。多有灵气!”然后他换个调子,“可是说,”他接下去,“你确实脸忧郁,你需要是克唆麻,”他右手伸进口袋,掏出个小瓶子,“只需吞下小片,十种烦恼都不见……可是说!”
伯纳已突然转身匆匆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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