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间,天空片蔚蓝,”十六个颤声用假嗓唱着,“永远晴空万……”
那声音打个嗝,停——伯纳关掉电源。
“想静静地看看海,”他说,“老听着那讨厌声音连海也看不好。”
“可音乐很好听,而且也不想看海。”
“可是想看,”他坚持,“那叫感到好像……”他犹豫下,搜寻着话语来表达自己意思,“更像是自己,你要是懂得意思话。更像是由自己做主,不完全属于别人,不光是个社会集体细胞。你有这种感觉没有,列宁娜?”
,坐飞机到阿姆斯特丹去看女子重量级摔跤比赛四分之决赛,尽管他很不情愿。
“挤在大堆人里,”他嘟哝道,“跟平常样。”整个下午他直顽固地保持闷闷不乐,不肯跟列宁娜朋友谈话。(在摔跤比赛间隙里到唆麻冰激凌店去,他们遇见好几十个她朋友)而且尽管他很不快活,却绝对拒绝她劝他吃半克覆盆子冰激凌唆麻。“宁可当自己,”他说,“当这个讨人嫌自己,不当别人,不管他们多快活。”
“及时克抵九克。”利宁娜说,拿出睡眠中接受智慧。
伯纳不耐烦地推开递来杯子。
“现在可别发你那脾气,”她说,“记住,‘只须吞下小片,十种烦恼都不见’。”
可是列宁娜已经叫起来。“太可怕,太可怕,”她反复大叫,“你怎能够说那样话,不愿意做社会集体部分?们毕竟是人人为,为人人。没有别人们是不行。就连爱扑塞隆……”
“是,懂。”伯纳嗤之以鼻,“‘就连爱扑塞隆也有用处’,也有用处。可***真恨不得没有用处!”
他这番亵渎话叫列宁娜大吃惊。“伯纳!”她抗议道,声音恐怖而痛苦。“你怎能够这样讲?”
“怎不能这样讲?”他换种调子沉思着说,“不,真正问题还在:为什就不能够讲?或者不如说——因为非
“啊,别闹,为福帝缘故。”他叫起来。
列宁娜耸耸肩。“与其受烦恼,不如唆麻好。”她尊严地下结论,自己喝光水果冰激凌。
在他们俩回来路过英吉利海峡时候,伯纳坚持要关掉推进器,靠螺旋桨悬浮在海浪上空百英尺地方。天气在变坏,刮起西南风,天空很阴暗。
“看呀。”他命令道。
“太可怕。”列宁娜说,从窗口缩回来。那急速袭来夜色空旷,她身下那汹涌澎湃浪花飞溅黑浪,在飞掠云层中露出苍白脸烦恼憔悴月亮,这些都叫她毛骨悚然。“咱们打开收音机吧,快!”她伸手去找仪表盘上旋钮,随手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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