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让我参加他的游戏,就好像我们处于同等的地位。后来差距随同我们的年龄一起增大了,我留在奴仆群里。现在我视特里劳尼大夫为一个我从未有过的伙伴。
大夫有六十岁,可是他同我一般高。他有一张像颗干栗子一样的皱巴巴的脸,上面戴着三角帽和假发;他的腿呢,因为皮靴筒—直套到大腿中部,显得特别长,像蟋蟀腿那么不成比例.迈开的步子也很大;他穿一件滚红边的灰鸽子色的燕尾服,挎着他的—壶坎卡罗内酒。
他对鬼火着了迷,以致于我们夜里长途跋涉到附近别的市镇的驻地里去,在那里有时可以看到比我们荒芜的公墓里更艳丽和更大团的火。但是我们的轻举妄动如果被当地人发现就倒楣了。他们误认为我们是盗墓的贼,有一次—群人手持大砍刀和三股叉追了我们好几里路。
我们跑到临河的悬崖边,我和特里劳尼大夫飞快地跳上山岩,可是听见愤怒的乡民们从身后迫上来了。在一处叫做“冷面圣人”的地方,有一座由树干塔起的桥架在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渊上。我和大夫没有过桥,躲入一块正好凌空翘在深渊之上的巨石底下。我们刚藏好身.他们就接踵而至。他们看不见我们了,就大声叫嚷:“那两个杂种上哪儿去啦?”他们鱼贯而行,跑上了桥。轰隆一声响,几个人惨叫着跌落下去,被底下湍急的水流吞没了。
我和特里劳尼为自身命运的恐慌,由于逃脱了危险而减轻了,然而接着我们又因追踪者们的可怕下场而惊恐不安,我们只敢稍微伸出头来往下观望,乡民们在黑暗的深渊单消失了。我们抬头看看依然存在的桥。一截截的树干仍然紧密相连,只是每一段树干从正中间断开了,好像是被锯开的;用别的解释无法说明为什么那么粗壮的木头会出现如此笔直的断裂。“我知道这是谁的手干的。”持里劳尼大夫说道,我心里也早就明白了。
果然,听见了急驰的马蹄声,在山涧边上出现了一匹马和一个半边身子裹在一件黑斗篷里的骑十。这是梅达尔多子爵,他那三角形的嘴边挂着一丝冷笑,默然注视着预谋的可悲得逞。他本人或许也不曾料想会是如此:他肯定是想弄死我们俩,结果却救了我们一命。我们吓得瑟瑟发抖,眼望着他骑着那匹瘦马离去。那马在岩石亡蹦跳着,像是一只母羊生的崽子。
我舅舅那时候总是骑马溜达。他让制造驮架的彼待洛其奥多师傅做了一副专用马鞍,可以把他的身子用皮带稳稳当当地拴在一只脚蹬上,另—只脚蹬上则用一个秤锤固定体。马鞍的一侧挂着剑和拐杖。这样子爵便可以骑在马上了,他头戴插有羽毛的宽边帽,半个身子埋藏在总是飘荡荡的斗蓬里。人们听见他的马蹄声就逃开,比麻风病人伽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