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提出许多问题,边问边小心地观察那人面部表情,但不论从言谈上或神色上,都点也看不出对方似乎认识眼前同他谈话这个人。唐太斯给那水手枚金币,以答谢他提供情况,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但他还没走出几步远,就听到那个人又追上他。唐太斯转过身去。“对不起,先生,”那个诚实人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想是你弄错,你本来是想给个四十苏角子,而你却给个双拿破仑[拿破仑时代种金币,价值四十法郎]。”
“谢谢你,好朋友。看来是有点弄错,但你这种诚实精神该受到奖赏,再给你个双拿破仑,请你拿去和你同伴们起为健康干杯吧。”
那水手惊诧不已,甚至都没想到谢谢声爱德蒙,只带着说不出惊讶凝视着他那逐渐远去背影。最后,他深深地吸口气,再看看他手中金币,回到码头上,自言自语说:“这是印度来个大富翁。”
唐太斯继续向前走去。他每迈出步,自己心上就添上个新感触。在他记忆中,最初和最不可磨灭,就是这个地方。他所经过每棵树,每条街,都无不唤起他对那亲切而珍爱往事回忆。当他走到诺黎史路尽头,望见梅朗巷时候,他感到双膝在发抖,差点跌倒在辆马车车轮下。最后,他终于走到他父亲从前住过那座房子前面。
那善良老人所喜欢牵牛花和其他花木,以前曾盘绕在他窗前,现在看那座房子上面,什都不见。唐太斯靠在棵树上,对那座可怜小房子凝视许久,然后他才走到门口,问这座屋子是否有空余房间出租。虽然得到否定答复,他还是热切地恳求允许他去看下六楼上那些房间,看门人就上去问那两个房间房客,是否允许个陌生人来看下房子。房客是对刚在星期以前结婚青年夫妇,唐太斯看着他们,深深地叹口气。
这层楼只有这两个小间,房间里已找不到点儿老唐太斯留下任何痕迹连墙纸都与以前不同。旧时家具,在他童年时代是这样熟悉,桌椅都深深地刻在他记忆里,现在却都不见,只有四面墙壁依然如旧。眼前这对居民床,仍然放在这个房间以前那个房客放床老地方。爱德蒙虽极力抑制着自己感情,但当他想到那个老人曾躺在这个位置徒然地呼唤着他儿子名字而断气时,他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涌满泪水。那对青年夫妇看到这位面色严肃人泪流满面,觉得很惊奇,但他们感到他悲伤里有种庄严滋味。就克制住自己,不去问他。他们让他独自发泄他悲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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