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伯爵答道,“要尽量使你不再去想你旧主人。”
“噢,先生,”那门房说道,“对他没有什可留恋,因为他很少到这儿来。他上次来也是五年前事,他是该卖掉这所房子,因为这所房子对他毫无好处。”
“你旧主人叫什名字?”基督山问道。
“圣-梅朗侯爵。啊,相信他不是为钱才卖这所房子吧。”
“圣-梅朗侯爵!”伯爵回答说。“这个名字好象听说过,圣-梅朗侯爵!”于是他现出沉思样子。
基督山注意到,当他们跨上马车时候,贝尔图乔曾做个科西嘉式手势,即用他大拇指在空中划个十字,而当他坐进马车里时候,又喃喃地低声作个简短祷告。管家这种古怪举动,显然是他忌讳伯爵这次出门,除喜欢刨根问底人,谁见都会可怜他,但伯爵好奇心似乎太重,非要贝尔图乔跟着他跑这趟不可。不到二十分钟,他们便到欧特伊,他们进村庄以后管家显得愈来愈烦躁不安。贝尔图乔缩在马车角落里,开始焦急不安地察看经过每座房子。
“告诉他们在芳丹街二十八号停车。”伯爵吩咐他管家,眼睛眨不眨地盯着他。
贝尔图乔前额上满是汗珠,但还是照办,他把头从窗口里探出去,对车夫喊道:“芳丹街二十八号。”
二十八号在村子尽头,在车子向前走时候,夜幕渐渐降临,说得确切些,天空中出现大片带电乌云,使薄暮中这场戏剧化插曲被包围在庄严气氛里。马车停住,听差从车夫座位上跳下来,打开车门。
“贝尔图乔先生,”伯爵说,“你不下车吗?你想留在车子里吗?你今晚上有什心事吗?”
“是位老绅士,”门房又说道,“是波旁王朝最忠实臣仆,他有个独生女儿,嫁给维尔福先生,维尔福先生做过尼姆检察官,后来调到凡尔赛去。”
基督山这时向贝尔图乔瞟眼,只见贝尔图乔正将身子靠在墙上,以免跌倒,他脸比他所靠那面墙还要白。“他这个女儿不是死吗?”基督山问道,“好象听人这样说过。”
“是,先生,那是二十年以前事,从那以后,们见到可怜侯爵总
贝尔图乔慌忙跳下车,直挺挺地站在车门旁边,伯爵扶住他肩头走下马车三级踏板。
“去敲门,”伯爵说道,“说来。”
贝尔图乔上去敲门,门开,门房走出来。“什事?”他问道。
“这位是你新主人,伙计。”听差说道,然后他把公证人那张条子交给门房。
“那,房子卖出去?”门房问道,“这位先生是来这儿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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