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奇怪。”波洛说。
“我得承认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奇怪吗?观察这盏灯——灯罩碎成两部分,就是打碎后的这个样子。但是看看这儿,咖啡杯摔了个粉碎。”
“呃,”我不耐烦地说,“肯定有人踩过。”
“没错,”波洛说,语气很怪,“有人踩过。”
大房子,可其实并不怎么舒服。”
他说教了一通,继续检查。
有段时间,书桌上的一只紫色小文件箱引起了他的注意,箱子的锁孔里还插着一把钥匙。他拔出钥匙,让我检查一下,可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这是一把普通弹簧锁的钥匙,钥匙柄上缠了一段绞合线。
随后他检查了我们撞破的门框,相信插销确实坏了。接着,他走到对面通向辛西亚房间的门那儿。就像我说的那样,这扇门也闩上了。
图二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壁炉台前,站在那儿心不在焉地摸着上面的装饰品,一一整理着——这是他内心焦虑不安时喜欢做的小动作。
“我的朋友,”他转身对我说,“有人踩过那杯子,都踩成了碎末,这么做既不是因为杯子里有士的宁,也不是——那样更麻烦——因为根本就没有士的宁!”
我没有回答他。我被他搞糊涂了,可我知道最好别问为什么。没过多久,他打起精神,继续研究。他捡起地板上的那串钥匙,在手上转了几圈,最后选定了一枚闪闪发光的,试着去开紫色文件箱的锁。正合适。他打开箱子,可犹豫片刻之后,他合上箱子,重新锁上,并且把这串钥匙连同刚才插进锁里的那把,一起放进了口袋。
“我没有权利搜查这些文件,但是必须马上行动!”
然后,他十分仔细地检查了脸盆架上的抽屉。穿过房间走向右手边的窗户时,他似乎对深棕色地毯上那摊圆形的、不易觉察的污渍特别感兴趣。他蹲下身,细致地检查着——甚至还凑过去
他拔出插销,打开门又关上,反复几次,同时尽可能地避免发出任何声音。忽然,插销上有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地检查着,然后灵活地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只小镊子,从里面抽出一点极小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小密封袋里。
五斗橱上有一个放着一盏酒精灯的托盘,还有一个小平底锅,里面残留着些许发黑的液体。旁边是一个空杯子和一个茶杯托。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居然都没看到这些。这真是一个有价值的线索。波洛优雅地用一个手指头蘸了蘸那液体,小心谨慎地尝了尝,做出一副苦相。
“可可——还有——我想是——朗姆酒。”
床边倒着一张桌子,他朝散落在地板上的那些东西走过去。一个阅读灯,几本书,几根火柴,一串钥匙,还有一地的咖啡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