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写这个故事比预想要难写得多。现在到该写人间尘世里最疯狂情感——男女爱恋之情地方。修行誓愿、隐修生活和天生羞怯使回避爱情而来到这里。不是说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这种事情。就在修道院里,为提防诱惑,们在起议论过几次,凭着朦胧臆想们好像能够略窥其中奥秘。有时们之中某个可怜姑娘由于缺乏经验而怀孕,或者有人被不敬畏上帝强人掳去之后,回来向们讲述那些人对她所作所为。每当这些时机,们便会有所议论。因此,关于爱情,也将像描写战争那样,随便讲讲所能想像得到些东西。编写故事技巧就在于擅长从子虚乌有事情中引申出全部生活;而在写完之后,再去体验生活,就会感到那些原来自以为解东西其实毫无意义。
布拉达曼泰大概对此感受更深切吧?当她历尽女骑士全部戎马生涯之后,种很深不满足感潜入她心扉。她当初走骑士之道是出于对那种严格、严谨、严肃、循规蹈矩道德生活向往,对极其标准规范武功和马术爱好。然而,她周围有些什呢?尽是些汗臭熏人男人。他们功夫不到家,打起仗来却满不在乎。旦从公务里脱身出来,马上开始酗酒,或者傻乎乎地跟在她身后转悠,等待她从他们之中挑出位带回帐篷过夜。众所周知,当骑士是件不起事情,可是这些骑士却是这般愚顽,他们对待如此高尚事业贯敷衍塞责,马虎至极;他们起初曾宣誓遵守严明纪律,对于成不变死板军规,懒得动脑筋挑剔反对,但都逐渐学会在军规之下快活舒服地混日子本事。打仗嘛,既是厮杀拼命,也是例行公务,不必拘泥于那套繁文缛节。
布拉达曼泰其实与他们是大同小异,也许她心中念念不忘对简朴而严肃生活渴求,正是为同她真正性格相对抗。比方说,假若法兰克军队中有个邋遢人话,那就是她。她帐篷,如果说还算个帐篷话,是整个军营中最欠整洁。可怜男人还勉强做着那些向被认为是女人分内事情,像缝补浆洗、扫地抹灰、清除垃圾等。而她呢,从小像公主样娇生惯养,在这些事情上从不动手,如果没有那些总是围着连队转洗衣物和干杂活老妇——她们个个都是极会侍候人——她住处连狗窝都不如。她在里面待时间不多,她日子是穿着铠甲在马上度过。实际上,旦将兵器披挂好,她就变成另外个人,头盔眼眶里目光炯炯,浑身上下光彩逼人,崭新锁子甲上密合无缝块块甲片闪烁出耀眼金光,串连甲片是淡紫色彩带,倘若有根带子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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