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二十三岁裴川,面无表情坐在轮椅上,声线硬邦邦说保护她辈子模样。小团子贝瑶愣神,轻轻叹口气,趴在桌子上。
该不会是上辈子他付出得太多,这辈子让她还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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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别难过。同学们明天就会忘记啦,老师这里有夹心饼干,吃个吗?”
裴川低声道:“想回家。”
对许多人来说,是狠辣无情魔鬼,他疯狂地研究不利于社会安稳软件。
而魔鬼裴川,现在只是个刚刚没双腿脆弱孩子。
“贝瑶。”个小女孩说,“们以后也不和他玩!”
贝瑶不到四岁,是班上最小孩子。
贝瑶想不起来上辈子自己是怎回答,总归是应。
迟钝地眨眨眼,呼吸灼热。这具稚嫩身体没有力气,她明明记得自己死,怎会……
她垂眸,从小圆桌上直起身子,看着自己软软还带着肉窝儿白嫩嫩小手。
身后无数人叫嚷着裴川名字,贝瑶呼吸滞,带着不可思议之色回头。
记忆里褪色画面碾碎岁月突然鲜明起来,小赵老师这年才二十六岁,带着年轻女老师温柔和朝气。
而孩子们同仇敌忾地看着角落小小团,露出嫌恶目光。
“那就等妈妈来好不好?”
裴川指尖苍白,低头不说话。
这年没有手机,有“大哥大”少数人大多都有身份地位,小赵老师是没有。
裴川母亲是外科医生,有时候场手术会忙到深夜,父亲是刑警队队长,地位不简单,工作也繁忙。两个人工作都容不得马虎,小男孩偶尔会拜托邻居接回去。
比如贝瑶,或者陈虎
在幼儿园弄出地尿液,对于所有不懂事孩子来说,都是件要做羞羞脸事情。
何况那个孩子很可怕,他膝盖以下小腿,被人齐根斩断,裤子下半截空空荡荡,孩子们害怕又新奇。
教室里乱成团,接孩子家长们也因为下冰雹匆匆赶来,赵老师推着轮椅离开,顾及小男孩自尊心,她得快点去厕所帮裴川换好裤子,然后组织孩子们回家。
贝瑶无力看着裴川被推走,生病嗓音猫儿样微弱:“裴川……”
谁都没有听见,也就没有人回头。
贝瑶透过人群,只能看见轮椅大轮子,还有上面小孩子僵硬身子。
他咬牙抬头,双因为脸颊瘦削,显得黑白分明眼睛看着这些懵懂不知事孩子,下秒安静下去,他眸中带着泪看着自己裤子。
裴……裴川……
虽然只眼,但贝瑶无比确定,这是小时候裴川。
五岁小男孩,因为腿才断没法控制生理,在班上尿裤子,这幕在所有人记忆中淡去,取而代之是十八年后,那个疯狂执拗却冷漠无比天才电脑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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