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逃跑。
他狂乱地扫视下小房间。门窗都只有扇。他不得不像列夫每次晚归那样,从窗口跳出去。他往外看看——后院没人。圣彼得堡警察十分残酷,但从来没有人说他们聪明,平斯基和科兹洛夫根本没想过要守住房子后面。也许他们知道后院没有出口,除非穿越铁路,但条铁路对个逃命人来说实在算不上什。
格雷戈里听见隔壁女孩们房间里传出喊声和尖叫——警察先去她们那里。
他拍拍上衣口袋。他船票、证件和钱都在里面。其他家当已经装进纸板提箱。
他提着箱子,把身体探出窗外,尽可能远地将箱子扔下去。“啪”声,箱子掉在地上,但看上去完好无损。
夫带着手枪彻夜不归,他也无法知道。这是种解脱,还是会让他更担心呢?
跟往常样,格雷戈里五点钟就醒。他轮船八点钟起航,去码头要个钟头路程。他时间很充裕。
但列夫没有回家。
格雷戈里洗把脸。对着碎镜片用把厨房用剪刀修整下唇髭和腮须。然后,他穿上自己最好那件外套,把另件留给列夫。
他在火炉上热锅粥,这时,他听见有人在使劲敲着房子大门。
房门“砰”声开。
格雷戈里两腿跨过窗沿,在窗台上稍作停顿,便下跳到洗衣房屋顶上。他脚在瓦片上滑,重重地坐下去。他沿着倾斜屋顶滑到下面排水槽处。他听到身后喊叫声,但没有回头。他从洗衣房屋顶跳到地上
肯定不是什好事。若是来朋友,他们只会站在外面喊。只有当差才会敲门。格雷戈里戴上帽子走到过道里,往楼梯下张望。房东太太正在跟两个穿黑绿制服警察说话。格雷戈里仔细瞧,认出身材矮胖、大圆脸米哈伊尔・平斯基,还有他搭档,长着个老鼠脑袋伊利亚・科兹洛夫。
他飞速地思考着。显然,房子里有人涉嫌犯罪。最有可能嫌疑人就是列夫。不管是列夫还是其他租客,房子里每个人都会受到盘问。两个警察自然记得早在二月格雷戈里从他们手里救下卡捷琳娜那件事,他们会抓住这个机会逮捕格雷戈里。
这样,格雷戈里就会错过他要搭乘那条船。
这个可怕念头让他两腿发软。他积攒、等待、期盼这久,最后却要错过这条船!不,他想,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两个警察走上楼梯,他连忙缩回身子,回到自己房间。恳求他们毫无用处——恰恰相反,如果平斯基发现格雷戈里就要移居国外,会更乐意把他监禁起来。格雷戈里甚至连兑现船票、拿回现钱机会都没有。多年积蓄就会白白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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