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兵报告
射程，”托姆恰克说，“他们瞄准
们刚才
位置。幸亏们及时离开。”
不过德国人也很有头脑。他们好像发现自己失误，第二颗炮弹便在俄军队伍前端稍远地方落下。
格雷戈里身旁战友都慌神。他们不停看着四周，端着步枪准备射击，稍有不满便互相咒骂。大卫直瞪瞪看着天上，好像要提前发现落下炸弹以便及时躲开。伊萨克则
脸恶狠狠表情，像在足球场上遇到对方暗中作弊似。
想到有人正想尽办法杀掉自己，格雷戈里就如遭雷击，就像是得到某种致命坏消息，却苦于记不起这消息到底是什
。他愚蠢地幻想着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不再出来。
不知炮手们到底能看见什。是不是山上有个瞭望哨，用强大德国望远镜穿透树林，已经把他们看得清二楚？林子里藏个把人很难被发现，但若是六百人成群移动，就算隔着树林也能看得见。
枪干掉那个德国兵，而不是慌忙逃回来。“觉得应该回来报告。”他有气无力地说。
“你这个窝囊废，你他妈拿着步枪是干什用？”加弗立克大声嚷道。
格雷戈里看看他手里上膛步枪，以及顶端那把寒光闪闪刺刀。当时确应该开枪，他到底在想什？“对不起。”他嘟囔着说。
“可现在你把他放跑，敌人就知道们在哪儿！”
格雷戈里觉得羞愧难当。他当预备役时从未应付过这种情况，不过他自己本该能做好。
似乎有德军炮手觉得找到正确射程，随后几秒钟内接连好几发炮弹飞落下来，有命中目标。格雷戈里左右两边同时传来震耳欲聋爆炸声，泥土喷泉般掀起来，战士们尖叫着，炸碎肢体横空飞过。格雷戈里吓得魂飞魄散。现在什都干不，连自保都困难——除等着炮弹击中你，或打偏落在别处。他加快脚步，好像这能管点儿用似。其他人看来也是这样想，他们没听到任何命令，但全都跌跌撞撞地往前
“他往哪边跑？”加弗立克问道。
这问题格雷戈里倒是能够回答：“西面。”
加弗立克转身快步走到托姆恰克少尉跟前，后者正靠着大树吸烟。片刻后托姆恰克扔烟头，跑去找波布罗夫少校。这位军官年纪稍长，面目英俊，长着头飘逸银发。
接下来切发生得很快。他们没有大炮，但机枪部队把他们武器卸下车。个营六百人兵力从南到北铺展成长达近千米战线。部分士兵打头阵，其余跟在后面，慢慢向西迎着落日余晖移动。
几分钟后第发炮弹落下来。它在空中呼啸而过，穿过森林树冠，最后落在格雷戈里身后不远处，“轰”声炸开，大地随之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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