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我?不,一个也没有。”
“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呢?”
“哦,她。我当然认识她。我以为你是说那时——那时的人。”
“我正是这个意思,夫人。现在仔细想一想。很多年过去了,夫人,请别忘了,这个人的样子也许发生了改变。”
海伦娜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之后,她说:“不——我肯定——不认识什么人。”
她把脸埋进双手中。
“她是哪国人,夫人?”
“法国人。”
“她姓什么?”
“说起来很荒谬,但我不记得了——我们都叫她苏珊娜,一个漂亮、爱笑的女孩。她全心全意照顾着黛西。”
是跟罪犯一样高明,伯爵先生,”波洛干巴巴地说,“伟大的、天生的聪明才智,显然是要毫不留情地误导正义。”
“哦,不,不,”女孩俯身向前,用法语说,“波洛先生,他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她又改成了英语,“我吓坏了——完全被吓个半死,你知道。这事很可怕——那时——现在又要旧事重提。而且还要被人怀疑,可能还会被扔进监狱。我只是害怕极了,波洛先生,你一点也不理解吗?”
动听、低沉、丰富、恳求般的声音,演员琳达•阿登的女儿的声音。
波洛严肃地看着她。
“如果我相信您,夫人——我不是说不相信您——那么您得帮我一个忙。”
“您自己——那时您还是个小女孩——没有人教导您的学习或者照看您吗?”
“哦,对,我有个监护人——类似我的家庭教师,也是索妮亚
“她是保姆,对吗?”
“是的。”
“谁是护士?”
“那个受过训练的医院护士,叫斯坦格尔伯格,她对黛西也是全心全意的——对我姐姐也是。”
“现在,夫人,我希望您仔细想一想再回答这个问题。自从您上了这列火车,有没有看见认识的人?”
“帮你?”
“是的。谋杀的原因在于从前——那个让你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让你年幼的生活充满悲伤难过的悲剧。带我回到过去吧,小姐,也许我能找到解释整件事情的环节。”
“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呢?他们全死了。”她悲伤地重复着,“全死了——全死了——罗伯特,索妮亚——亲爱的、亲爱的黛西。她那么可爱——那么幸福——长着一头活泼的鬈发。我们都为她着迷。”
“还有另外一个受害者,夫人,可以说,是个间接的受害者。”
“可怜的苏珊娜?是的,我把她给忘了。警察询问了她,认定她跟此事有关。也许有关,可就算有,她也是无罪的。我相信,她只是跟别人闲聊,说了黛西的出游时间。可怜的女孩完全被吓蒙了——她认为责任都在自己。”她打了个寒战,“她从窗户跳了下去。哦,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