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人都这样说。”凯回答。
她从来未被允许见见这位如雷贯耳巴里·菲尔布拉泽。但加文如此真情流露让她感到好奇,很想知道引得他大动感情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是不是很好玩儿?”她问,因为只能想象加文在个喜剧演员面前乐不可支,或者对着个倚着吧台满口脏话黑帮头子傻乐呵。
“是啊,想是。嗯,也不算特别好玩吧。正常。他喜欢笑……但也就是……那好个人。他对人友善极,你知道吧?”
她洗耳恭听,可是加文却好像没法儿细说巴里到底如何好。
朝天。他环顾左右,想赶紧找个别话题,于是讲起玛丽·菲尔布拉泽和人寿保险公司事情。
“那帮人真是群混蛋,”他说,“他交保险金可不少,但他们律师正想着法子不给赔付。想证明他投保时没将家族疾病史交代完整。”
“怎回事?”
“嗯,他有个叔叔也是动脉瘤死。玛丽发誓说巴里签合同时候告诉过保险员,可是记录里又没写。那家伙肯定不知道这病是有可能遗传。不知道巴里还投过……”
加文声音哽咽。他吓跳,又自觉尴尬,忙低头看盘子,也好藏起涨红脸。喉咙好像被悲伤堵住,动弹不得。凯椅子脚在地上嘎吱响,他希望她是去洗手间。可是她手却环住他肩,让他贴近。他还没来得及想什,就也伸出只手臂搂住她。
“他留下孩子们……还有玛丽……可怜玛丽……上帝啊,你想都想不到。”
凯还是温柔地轻拍他手臂,可是心头同情被浇灭点。想都想不到,她心里默念,想都想不到孤孤单单个人是什滋味?想都想不到单枪匹马担负起个家庭是多艰难?他对她——凯——怜惜何在?
“他们真是幸福对,”加文说,声音嘶哑,“她心都碎。”
凯不发言,仍然抚摸着他手臂,想想自己从来不敢、也没有资本心碎。
“没事。”他说,用餐巾擦擦鼻子,捡起叉子。轻轻挣挣手臂,示意她把手拿开。
被人抱着感觉真好。如果他们关系能褪去切,两个人简简单单、不言不语,只保持互相安慰姿态,那该多美妙。人类开始干吗要学会讲话?
他鼻涕沾在她衣服上。
“对不起。”他含糊不清地说,拿纸巾擦掉。
他放开她,擤擤鼻子。她把椅子拖到他身边,只手搭在他手臂上。她不说话,脸上满是温柔关切时候,他要喜欢她得多,就像现在这样。
“至今还是不能……他是个好人,”他说,“巴里。他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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