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特莉。”奥伯说着,不等任何人邀请便跨进门槛,“听说你上周在找。”
尽管刚才叮嘱罗比待在自己房里,小男孩还是跟着克里斯塔尔下楼。克里斯塔尔能闻到奥伯头上洗发水味道,但那股香味仍然难掩陈年老夹克上面烟草和汗味。来之前奥伯喝几瓶,当他色迷迷地盯着克里斯塔尔时,她能闻到啤酒味道。
“嗨,奥伯。”特莉语气是克里斯塔尔在别时候听不到。随和,讨好,那语气承认他有权进入她房子。“你去哪儿?”
“布里斯托尔,”他说,“你怎样,特莉?”
“她什都不需要。”克里斯塔尔说。
事儿。
克里斯塔尔简直惊骇极。也就是说凯斯奶奶本可以不用死,她本可以仍然坐在她霍普街小房子里。当克里斯塔尔需要她时,她会为她提供个避难所,里面有舒服床,铺着干净床单,还有装满食物和不配套瓷器厨房,起居室角落里小电视总是招来凯斯奶奶声大吼:不想看那种垃圾,克里斯塔尔,把它关掉。
克里斯塔尔本来是喜欢苏克文达,可苏克文达妈妈害死凯斯奶奶。对于敌对阵营成员是不需要区别对待。她本来发誓要好好修理苏克文达,没想到特莎·沃尔竟然插手。克里斯塔尔记不清特莎告诉她那些细节,但肥仔似乎弄错,或者起码没完全说对。她勉为其难地向特莎保证不再去为难苏克文达,但这样保证在克里斯塔尔激烈变化世界中永远只是短期有效。
“放下!”克里斯塔尔冲罗比吼道,因为他正试图撬开特莉放“用具”饼干桶。
克里斯塔尔从罗比手中夺过饼干桶,像对待有生命活物般把它抱在手上,仿佛那东西会为活命而挣扎,仿佛那东西毁灭会带来严重后果。桶盖上有幅布满划痕图:辆马车,行李箱在车顶堆得高高,正由四匹栗色马拉着走在雪地上;赶车车夫手拿号角,头戴大礼帽。趁特莉还在厨房里抽烟,克里斯塔尔拿着饼干桶上楼,把它藏在自己卧室里。罗比像小尾巴般跟在她身后。
透过厚厚镜片,他朝她挤挤眼睛。罗比死死抱住克里斯塔尔腿,她都能感觉到弟弟指甲掐在她皮肤上。
“这是谁啊,特莉?”奥伯问,“你老妈?
“想去公园玩儿。”
她有时会带弟弟去公园,推他荡秋千或是坐旋转木马。
“今天不行,罗比。”
罗比哭闹起来,直到她大吼闭嘴。
稍后天黑时候——克里斯塔尔让罗比吃意大利面圈,给他洗澡,那时葬礼早就结束很久——奥伯重重敲响前门。克里斯塔尔从罗比卧室窗口看到他,想抢着去开门,却还是没快过特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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