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你那个徒弟,那般拐子脸、别颏腮、雷公嘴、红眼睛个痨病魔鬼,怎反冲撞这年老之人!”行者笑道:“你这个老儿,忒也没眼色!似那俊刮些儿,叫做中看不中吃。想老孙虽小,颇结实,皮裹团筋哩。”那老者道:“你想必有些手段。”行者道:“不敢夸言,也将就看得过。”老者道:“你家居何处?因甚事削发为僧?”行者道:“老孙祖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凭本事,挣个齐天大圣。只因不受天禄,大反天宫,惹场灾愆。如今脱难消灾,转拜沙门,前求正果,保这唐朝驾下师父,上西天拜佛走遭,怕甚山高路险,水阔波狂!老孙也捉得怪,降得魔。
伏虎擒龙,踢天弄井,都晓得些儿。倘若府上有甚丢砖打瓦,锅叫门开,老孙便能安镇。”那老儿听得这篇言语,哈哈笑道:
“原来是个撞头化缘熟嘴儿和尚。”行者道:“你儿子便是熟嘴!这些时,只因跟师父走路辛苦,还懒说话哩。”那老儿道:“若是你不辛苦,不懒说话,好道活活聒杀!你既有这样手段,西方也还去得,去得。你行几众?请至茅舍里安宿。”
三藏道:“多蒙老施主不叱之恩,行三众。”老者道:“那众在那里?”行者指着道:“这老儿眼花,那绿荫下站不是?”
老儿果然眼花,忽抬头细看,见八戒这般嘴脸,就唬得步跌,往屋里乱跑,只叫:“关门!关门!妖怪来!”行者赶上扯住道:“老儿莫怕,他不是妖怪,是师弟。”老者战兢兢道:“好!好!好!个丑似个和尚!”八戒上前道:“老官儿,你若以相貌取人,干净差。们丑自丑,却都有用。”
那老者正在门前与三个和尚相讲,只见那庄南边有两个少年人,带着个老妈妈,三四个小男女,敛衣赤脚,插秧而回。他看见匹白马,担行李,都在他家门首喧哗,不知是甚来历,都拥上前问道:“做甚?”八戒调过头来,把耳朵摆几摆,长嘴伸伸,吓得那些人东倒西歪,乱跄乱跌。慌得那三藏满口招呼道:“莫怕!莫怕!们不是歹人,们是取经和尚。”那老儿才出门,搀着妈妈道:“婆婆起来,少要惊恐。这师父,是唐朝来,只是他徒弟脸嘴丑些,却也面恶人善。带男女们家去。”那妈妈才扯着老儿,二少年领着儿女进去。三藏却坐在他们楼里竹床之上,埋怨道:“徒弟呀,你两个相貌既丑,言语又粗,把这家儿吓得七损八伤,都替身造罪哩!”八戒道:“不瞒师父说,老猪自从跟你,这些时俊许多哩。若象往常在高老庄走时,把嘴朝前掬,把耳两头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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