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那
，你借
条裤子！
巡士——只有这条裤子，借给
你，自己不成样子。（竭力
摆脱着，）不要胡闹！放手！
汉子——（揪住巡士颈子，）定要跟你去！
巡士——（窘急，）不成！
汉子——那，不放你走！
汉子——要去探亲……
巡士——你探去就是。
汉子——没有衣服呀。
巡士——没有衣服就不能探亲吗？
汉子——你放走他。现在你又想溜走，只好找你想法子。不问你，问谁呢？你瞧，这叫怎活下去！
汉子——要去探亲……
巡士——胡说！再麻烦，看带你到局里去！（举起警棍，）滚开！
（汉子退走，巡士追着，直到乱蓬里。）
庄子——再见再见。
巡士——再见再见。您老走好哪！
这里经过。敝局长也是位隐士，带便兼办点差使，很爱读您老文章，读《齐物论》，什“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真写得有劲，真是上流文章（15），真好！您老还是到敝局里去歇歇罢。
（汉子吃惊，退进蓬草丛中，蹲下去。）
庄子——今天已经不早，要赶路，不能耽搁。还是回来时候，再去拜访贵局长罢。
（庄子且说且走，爬在马上，正想加鞭，那汉子突然跳出草丛，跑上去拉住马嚼子。巡士也追上去，拉住汉子臂膊。）
庄子——你还缠什？
巡士——你要怎样呢？
汉子——要你带到局里去！
巡士——这真是……带你去做什用
巡士——可是告诉你：z.sha是弱者行为呀！
汉子——那，你给想法子！
巡士——（摆脱着衣角，）没有法子想！
汉子——（缒住巡士袖子，）那，你带到局里去！
巡士——（摆脱着袖子，）这怎成。赤条条，街上怎走。放手！
（庄子在马上打鞭，走动。巡士反背着手，看他渐跑渐远，没入尘头中，这才慢慢回转身，向原来路上踱去。）
（汉子突然从草丛中跳出来，拉住巡士衣角。）
巡士——干吗？
汉子——怎办呢？
巡士——这怎知道。
汉子——你走，什也没有，叫怎办？（看着巡士，）您瞧，巡士先生
……
巡士——（搔着耳朵背后，）这模样，可真难办……但是，先生……看起来，（看着庄子，）还是您老富裕点，赏他件衣服，给他遮遮羞……
庄子——那自然可以，衣服本来并非有。不过这回要去见楚王，不穿袍子，不行，脱小衫，光穿件袍子，也不行……
巡士——对啦，这实在少不得。（向汉子，）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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