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站在那里发愣，仿佛灵魂出窍。王师傅赶紧叫他，齐师傅，快上山，等看热闹
人来
，就办不事。齐师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和王师傅拿着东西往山上跑。两人跑到山腰处，那里有
块平地，横七竖八地倒着排人。齐师傅屏着呼吸，仔细辨认番，终于寻着齐海生。齐海生倒在黄泥地上，身上流出鲜血浸透身底下黄泥地，那泥土已经成黑色。
王师傅从旁边手脚麻利地砍来几根竹竿，插在齐海生周围，再用那卷白布将竹竿绕起来，隔出个封闭空间。随后，他将热水瓶里水倒进脸盆，将毛巾打湿，递给齐师傅。王师傅说，齐师傅，来吧。齐师傅有些麻木地接过热气腾腾毛巾，开始擦拭齐海生身体。因为身上血几乎流光，齐海生身体变得异常苍白。特别是擦净血迹后，胸前弹孔显得特别醒目，黑森森吓人。齐师傅仔细看，看见海生中枪部位是胸口，从身后打入，打入地方伤口要大些，射出伤口小些。齐师傅将棉花搓成团，仔细将海生身上弹孔填好。擦干净身体，填好弹孔，齐师傅又给海生换上干净衣裳。齐师傅全部收拾完毕，王师傅手脚麻利地再将周围白布取下卷起。
齐师傅看见有些家属已经收拾完，正背着尸体往山下走，有还在收拾。那些没有家属认领尸体，依旧孤零零地倒在血泊里。此时，几个附近村庄小孩已经跑上来，正探头探脑四处寻空弹壳。胆大，还用小树枝在无人认领尸体上挖着弹头。齐师傅看难过，急步走过去，冲着几个小孩骂两句。小孩抬头看，见齐师傅相貌凶恶，就骂骂咧咧地四散跑开。齐师傅将那卷白布散开，扯成块，盖在那些无人认领尸体上。
齐师傅说，王师傅，你帮帮忙，帮他弄到
背脊上，背他下山。
王师傅应，齐师傅弯下腰，王师傅用力将海生尸体架到他背上。齐师傅咬着牙站起，背着海生往山下走。山道上，涌过阵又阵山风，呜呜地响。不晓得是不是风吹，齐师傅突然感觉齐海生在他背上微微颤抖。齐师傅喉咙阵阵地发紧，他晓得，这世，他真没有这个叫齐海生儿子。
5
早，齐师傅就去城南棺材铺联系棺材事宜。铺子里刚好有口新打棺材，杉木，刚上好漆。齐师傅与老板谈好价格，转身回家。走到半路，齐师傅听见有人叫他，扭头看，只见个三十几岁男人，站在家早点摊子门口冲他笑着。齐师傅奇怪，他并不认识他。
男人说，叫阿毛，以前城里挑挑子，卖酒酿。挑子上还有串铜板，走起来叮叮当当响，你记起来吗？
齐师傅皱皱眉，还是没想起来。
阿毛说，你当年吃过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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