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质疑敌方为何不趁箱型车前往研究所时尾随,他透露已有完全阻绝跟踪的防备措施。”
“完全阻绝?”
“我也不太懂。有什么办法能甩掉追车?”
“不,不是甩掉追车,而是打一开始就避免被跟踪。我在单行道出口枯等,根本没瞧见箱型车的影子。”
“啊,确实如此。”
没错,当务之急是找出研究所的确切位址。
“车子会不会是从单行道另一头离开?”
“另一头?”
“对,倒车后退,从反方向驶出。”
“不太可能。你提过那条路很窄,车子无法并行,自然也没办法会车。假如倒车时,后方来车可不妙。何况,若车子后退,我定会察觉。”
七美欲言又止,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瞥向手表,将近八点半,去伊普西隆办公室报到前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有一点想不透。”
七美握着我的手开口。
“哪一点?”
这便是百濑伸夫不断在游戏中提出警告的理由。
“在无法挽回前快逃。”
此刻,我终于明白他的用意。
“接下来怎么办?”
七美握住我的右手,感觉柔软冰凉。
不过换成重要人物呢?”
“重要人物?”
“举个极端的例子,若美国总统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送进K2,后果将如何?”
“不可能……”
“难以置信吧?‘克莱因壶’能改造人脑,编织虚假的记忆。”
“从办公室到单行道出口间似乎没岔路,但或许有条隐密小径。至少,车子驶上高速公路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吧?”
我望着七美说道:
“不过,还有其他合理的假设吗?”
“记得梶谷曾说,他们早采取因应对策。”
“因应对策?”
“嗯,诱使我到品川医院那天,他告诉我,这是敌对的游戏开发公司设下的陷阱,目的是查出伊普西隆研究所的位置。”
“嗯。”
“那辆箱型车。”
“唔……”
“你昨天不是搭箱型车去研究所吗?”
“对。”
“为何箱型车没出现?你不可能是在壶里搭上箱型车,因为抵达沟口车站前,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要揭穿他们的恶行。”
“太危险了。”
我凝视着七美道:
“没其他选择,毕竟只有我能潜入伊普西隆内部。”
“我不希望连你都……”
“就像洗脑装置?”
“‘克莱因壶’正是洗脑装置,我、梨纱及丰浦利也都是白老鼠。”
“好过分……”
“K1的实验手法想必更激烈,所以成为社会问题,引发骚动。于是,如姬田所推测,他们学乖,打着伊普西隆公司的招牌当幌子,将实验地点移到日本。不仅降低风险,且只要声称是最新型的游戏机器,哄我这样的笨蛋上钩简直轻而易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