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市上也要卖到两毛钱斤;而在集市上,最好草(可以苫房顶)是三分钱斤,般做饲料草顶多值两分钱。不认为自己在吃下斤白薯干之后,可以和吃十斤干草驴比赛负重,而且白薯干还异常难吃,噎人,难消化,容易导致胃溃疡;而驴在吃草时肯定不会遇到同样困难。在此必须强调指出,此种白薯干是生着切片晾,假设是煮熟晾出那种甜甜东西,就绝不止两毛钱斤。有关白薯干情况,还可以补充几句,它进到食道里就会往上蹦,不管你把它做成发糕还是面条,只要不用大量粮食来冲淡,都有同等效果。因此曾设想改进下进食方式,拿着大顶来吃饭,这样它往上蹦就正好进到胃里,省得痛苦地向下咽,但是没有试验过,怕被别人看到后难以解释。白薯干原来是猪口粮,这种可怜动物后来就改吃人屙屎。据在厕所兼猪圈里观察,它们遇到吃薯干屙出屎,就表现出愤怒之状,这曾使在出恭时良心大感痛苦——这个话题就说到这里为止。由此可见,姥姥在村里时,四十户人家、百多条驴是符合经济规律。当然,在村里时,百多户人家没有驴,也符合经济规律。前者符合省钱规律,后者符合就业规律。只有“百户人家加百条驴”不符合经济规律,因为没有那多事可做。于是,驴子就消失。有关这件事,可以举出件恰当反例:在英国产业g,m前夕,有过次圈地运动,英国农民认为这是“羊吃人”;而在老家则是人吃驴,而且是货真价实吃。村里人说,有阵子老是吃驴肉,但去晚没赶上,只赶上吃白薯干。当然,在这场人和驴生存竞争中,当时坚定地站在人这方,认为人有吃掉驴子权利。
最近读到布罗代尔先生《十五至十八世纪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才发现这种生存竞争不光是在老家存在,也不限于在人和驴之间,更不限于本世纪七十年代,它是种广泛存在历史事实。十六世纪到中国来传教士就发现,与西欧相比,中国役畜非常少,对水力和风力利用也不充分。这就是说,此种生存竞争不光在人畜之间存在,还存在于人与浩浩荡荡自然力之间。这次就不能再站在人立场上反对水和风,因为这种对手过于低级,胜之不武。而且以为,中国文化传统里,大概是有点问题。众所周知,们国家传统文化是种人本文化,但是它和西方近代人本主义完全不同。在们文化里,只认为生命是好,却没把快乐啦、幸福啦、生存状态之类事定义在内;故而就认为,只要大家都能活着就好,不管他们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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