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过辆摩托车,”哈利突然想起自己梦,说,“那车还飞呢。”
弗农姨父差点撞到前面车上。他从座位上转过身,他脸活像个留着大胡子大甜菜头。他朝哈利大吼声:“摩托车不会飞!”
达力和皮尔哧哧地笑起来。
“知道摩托车不会飞,”哈利说,“那只是
告你,小子,只要你干出点点蠢事——干出任何事——那你就在储物间里待着,等圣诞节再出来吧。”
“什事也不会做,”哈利说,“真……”
但弗农姨父不相信他。从来没有人相信他话。
问题是哈利周围常常会发生些怪事,即使你磨破嘴皮对德思礼夫妇说那些事与哈利无关,也是白费唇舌。
每次哈利理发回来总像根本没有理过样,有次佩妮姨妈实在按捺不住,就从厨房里拿出把剪刀,几乎把他头发剪光,只留下前面绺头发“盖住他那道可怕伤疤”。达力笑得前仰后合,可哈利整夜睡不着,思前想后,不知明天该怎去上学,同学们本来就拿他那身松松垮垮衣服和用胶带粘牢眼镜当笑话。可到第二天早他起床时候,竟发现自己头发又恢复到佩妮姨妈剪它以前样子。尽管他拼命辩白,自己也弄不清头发为什这快就长出来,可是为这件事他们还是把他在储物间里关个星期。
还有次,佩妮姨妈硬要哈利穿件达力穿过旧套头毛衣(这件毛衣很难看,是棕色,缀有橙色小毛球)。她越是往哈利头上套,毛衣就缩得越小,最后缩得只能给掌上木偶穿,哈利穿当然是不合适。佩妮姨妈断定是洗时候缩水,才没有处罚哈利,哈利大大地松口气。
另次,哈利在学校伙房屋顶上被发现,这可给他惹出很大麻烦。达力和他伙跟往常样追着哈利跑,结果哈利竟坐到伙房烟囱上,这使他受到惊吓并不比别人小。德思礼夫妇收到女校长封信,女校长很生气,告诉他们哈利爬到学校楼顶上去。但他当时只是在向伙房外边大垃圾箱后面跳(正如他在上锁储物间里朝他姨父大喊大叫时所说)。哈利猜想大概是风半路上把他托上去。
今天不会出什差错。他觉得只要不待在学校,不待在他储物间里或是费格太太满溢着卷心菜味起居室里,即使跟达力或皮尔起在什地方消磨天也是值得。
弗农姨父边开车,边对佩妮姨妈抱怨。他喜欢怨天尤人,工作中遇到人、哈利,开会、哈利,银行、哈利,这是他喜欢抱怨少数几个话题。今天早上他抱怨是摩托车。
“……疯子样,路吼个没完,这些小兔崽子。”当辆摩托车超车时,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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