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玛姬姑妈大声嚷嚷着,大步走过哈利身边,似乎只当他是个衣帽架。玛姬姑妈和佩妮姨妈互相亲吻,其实,是玛姬姑妈用她大下巴重重地撞下佩妮姨妈干巴巴瘦颧骨。
弗农姨父也进来,脸上堆着愉快笑容,把门关上。
“喝点茶吧,玛姬?”他问,“利皮喝什呢?
“利皮就从托盘里喝点茶好。”玛姬姑妈说。他们鱼贯走进厨房,只有哈利抱着箱子独自留在门厅里。哈利正巴不得这样呢,只要有借口不跟玛姬姑妈待在起就谢天谢地。他开始慢慢地把箱子搬到楼上客房,尽量拖延着时间。
等他回到厨房,玛姬姑妈面前已经摆上茶和水果蛋糕,利皮正在墙角稀里呼噜地舔喝茶水。哈利看见佩妮姨妈微微皱起眉头,因为狗把茶水和口水溅到她干净地板上。佩妮姨妈不喜欢动物。
没有多少时间独自郁闷,很快,佩妮姨妈就朝楼上尖声嚷嚷起来,叫哈利下楼做好准备,迎接他们客人。
“想办法收拾下你头发!”佩妮姨妈看见哈利走进大厅,气冲冲地说。
哈利看不出把头发弄平整有什好处。玛姬姑妈最喜欢对他评头论足,他模样越邋遢,玛姬姑妈就越高兴。
眨眼工夫,外面就传来砾石被碾压嘎吱声,弗农姨父汽车慢慢拐进车道,然后车门砰砰关上,脚步踏着花园小径走来。
“快到门口去!”佩妮姨妈压低声音对哈利说。
“别那些狗由谁照料呢,玛姬?”弗农姨父问。
“噢,请法布斯特上校照看它们呢。”玛姬姑妈粗声大气地说,“他退休,有点事情做做对他来说有好处。但舍不得撇下可怜老利皮。它离开会憔悴。”
哈利刚坐下来,利皮又开始吼叫。这使玛姬姑妈注意力第次转向哈利。
“怎!”她吼起来,“你还在这儿?
哈利垂头丧气地过去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玛姬姑妈。她长得很像弗农姨父,人高马大,身材粗壮,酱紫色脸膛,甚至也有撮小胡子,只是不像弗农姨父那浓密。她只手提着个巨大箱子,另只手搂着条坏脾气老牛头犬。
“达达呢?”玛姬姑妈粗声大气地问,“乖侄儿呢?”
达力摇摇摆摆地走进门厅,金黄色头发平塌塌地贴在胖脑袋上,个蝴蝶形领结几乎被他那多层下巴遮得看不见。玛姬姑妈把将箱子杵到哈利肚子上,杵得哈利喘不过气来。然后她伸出只胳膊紧紧搂住达力,在他面颊上使劲亲口。
哈利知道得很清楚,达力能够忍受玛姬姑妈搂抱,只是因为他能得到丰厚报偿。果然,他们分开时,达力胖拳头里捏着张崭新二十英镑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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