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传来不知名虫鸣,远处同学们早已酣然入睡,薄珏呈大字形倒在星空下草地上,赵清阁依旧抱膝坐在她身边,两个人脸上都是大汗淋漓。
“不是很明白,”赵清阁突然问道,“你今天为什要代替向荣受过。”
薄珏累极,含糊说:“没有人天生就勇敢,如果你个选择可以让他勇敢,那为什不呢?”
“他要是不站出来呢?”
“那也没什损失,充其量顿罚罢。”
赵清阁摆出认真探讨姿势:“就想问问,为什开始打到你身上招式被你轻轻碰就成棉花,手也不听使唤,你用什武器?”
“呸!什武器,”薄珏把俩洗干净爪子伸到她跟前,“你看看本姑娘这细皮嫩肉、白皙透滑、给人看眼就挪不开眼双手,像是藏武器样子?”
赵清阁说:“挪开。”
“啊?”
“你不是说让人挪不开眼?”她又开始老套,“你要是把自恋本事放在训练上……”
受罚,只好憋着嗓子无声嚎。
嚎完之后……点也不解气。
“咳。”有人在她身后清咳。
薄珏警觉地回过头,登时秀目圆睁:“赵黑炭?你来干嘛?赢来羞辱?”
赵清阁在她身边蹲下来,冷淡笑:“要是赢你次就羞辱你次,那成天不用干别,就剩羞辱你。”
“为什?”
“哪有那多为什呀,你说你累不累,”薄珏个翻身坐起来,努力组织措辞,“这说吧,有人被放弃,他就永远懦弱,但有人,只是需要个契机,你推他把,他就上去。向荣就是那种推把就能上去人,解他。”
“为什你好像解每个人?”
“哪有解每个——”薄珏扭头,发现赵清阁不知道什时候离她极近,目光垂直落在她脸上,长长睫毛在眼球部位投下片小扇形阴影,烟灰色眼珠陡然就氤氲起来,仿佛有点茫然和不解。
薄珏熟练接上:“就能打赢你?”
赵清阁:“哦,那不能,但你能少挨几脚。”
她说这话时眼睛微微弯起来,在这月下竟有些像是微笑。
薄珏看到,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她恶作剧把手上没干水啪嗒啪嗒都甩到赵清阁脸上,趁着人发怒前赶紧说:“你不是想知道怎牵制你?再打场啊,这次可说好,你不准再踹,点到为止。”
赵清阁:“好啊。”
薄珏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
赵清阁:“你结巴?”
薄珏:“你才结巴!”
赵清阁:“往上倒数两句话,你说咱们俩谁结巴?”
薄珏气结:“懒得和你说,你到底找干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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