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笺抱着小皇子上
车架，朝后面领头
禁卫军两名统领使个隐晦眼色。
这场角斗表演中途而止，终于没有再继续下去。
虽然
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但林笺看着躺在她怀里面色苍白晏无垢，愧疚丝丝地浮上来，她用沾湿方巾将少年额上血污轻轻擦拭掉，很小声地说句：
对
“再说遍。”皇帝阴沉道，脚踹在少年单薄胸口。
“儿臣，咳咳咳，恳请，”少年跪趴在地上，脸白唇白，胸腔里翻江倒海，口鼻中几乎全是浓重血腥味，两耳嗡嗡作响，“恳请父皇，咳咳，废弃角……”
皇后哭着扑上去抱住皇帝腰：“皇儿身体羸弱，你这样会打死他。”
“放开朕！”皇帝怒道，“逆子！朕倒后悔生他！”
“再怎
样，他也是陛下唯儿子啊！皇儿平日里乖巧听话，方才只是时冲动，才顶撞陛下，都是臣妾教子不当，有什惩罚，都冲着臣妾来吧。”
身体伏得很低，整个人都快贴在地上，手掌平摊覆在地上，位于两肩之前，是个非常谦恭姿势。
皇帝低头瞧着他后脑勺，缓缓地露出缕笑容。
正当宫奴以为小皇子逃过此劫，准备听命扶他起来时，小皇子瘦弱身子却忽然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出去，长袖被蹭到胳膊，雪白手肘在地上磨得片鲜红。
宫奴脚跨出去，理智瞬间回笼，立刻收回来，如同根木雕定在原地，心疼地望着仰倒在地上小皇子。
他从地上爬起来，复又跪着，还是谦卑匍匐姿势。
皇帝对皇后还是很尊敬，勉力压住心里怒火，冷声道：“只要他恭恭敬敬地向朕低头认个错，朕可以既往不咎。”
皇后面露喜色，边按着皇帝手臂，边焦急地低声道：“皇儿，还不快认个错。”
小皇子倔强地看着她，俨然副死不悔改样子。眼看又要惹得皇帝勃然大怒，远在十几步之外林笺垂在身侧手动下，小皇子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口里含着血呛咳在地上，两眼往上翻，竟直接昏死过去。
人群顿时阵骚动。
喊“皇儿”，叫太医，速速准备座驾回宫，也有人趁乱跑到小皇子身边，手掌在他背后推拿两下，原本昏睡着人浑浊粗重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和平和起来。
“你方才说什，再说遍。”
“恳请父皇，废弃角斗场。”
方才被磨得鲜红手臂上猛然挨上脚，他侧歪在地上，砂砾被踢进肉里，手臂火辣辣地，像是在伤口上撒把盐，他疼得倒吸口凉气，嘶嘶说道：“儿臣恳请父皇，废弃角斗场。”
声音却比方才还要大。
林笺忍不住上前步，却只踏出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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