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把脸弄黑,把Rx房弄下垂,以后别人就不说你是破鞋。当然这样很吃亏,假如你不想吃亏,就该去偷个汉来。这样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破鞋。别人没有义务先弄明白你是否偷汉再决定是否管你叫破鞋。你倒有义务叫别人无法叫你破鞋。陈清扬听这话,脸色发红,怒目圆睁,几乎就要打耳光。这女人打人耳光出名,好多人吃过她耳光。但是她忽然泄气,说:好吧,破鞋就破鞋吧。但是垂不垂黑不黑,不是你事,她还说,假如在这些事上琢磨得太多,很可能会吃耳光。
倒退到二十年前,想像和陈清扬讨论破鞋问题时情景。那时面色焦黄,嘴唇干裂,上面沾碎纸和烟丝,头发乱如败棕,身穿件破军衣,上面好多破洞都是橡皮膏粘上,跷着二郎腿,坐在木板床上,完全是副流氓相。你可以想像陈清扬听到这个人说起她Rx房下垂不下垂时,手心是何等发痒。她有点神经质,都是因为有很多精壮男人找她看病,其实却没有病。那些人其实不是去看大夫,而是去看破鞋。只有例外。后腰上好像被猪八戒筑两粑。不管腰疼真不真,光那些窟窿也能成为看医生理由。这些窟窿使她产生个希望,就是也许能向证明,她不是破鞋,有个人承认她不是破鞋,和没人承认大不样。可是偏让她失望。
是这想:假如想证明她不是破鞋,就能证明她不是破鞋,那事情未免太容易。实际上什都不能证明,除那些不需证明东西。春天里,队长说打瞎他家母狗左眼,使它老是偏过头来看人,好像在跳芭雷舞,从此后他总给小鞋穿。想证明自己清白无辜,只有以下三个途径:
1。队长家不存在只母狗;2、该母狗天生没有左眼;3、是无手之人,不能持枪射击。
结果是三条条也不成立。队长家确有棕色母狗,该母狗左眼确是后天打瞎,而不但能持枪射击,而且枪法极精。在此之前不久,还借罗小四汽枪,用碗绿豆做子弹,在空粮库里打下二斤耗子。当然,这队里枪法好人还有不少,其中包括罗小四。汽枪就是他,而且他打瞎队长母狗时,就在边看着。但是不能揭发别人,罗小四和也不错。何况队长要是能惹得起罗小四,也不会认准是。所以保持沉默。沉默就是默认。所以春天去插秧,撅在地里像根半截电线杆,秋收后又去放牛,吃不上热饭。当然,也不肯无所作为。有天在山上,正好借罗小四汽枪,队长家母狗正好跑到山上叫看见,就射出颗子弹打瞎它右眼。该狗既无左眼,又无右眼,也就不能跑回去让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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