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琳这时走进殿内，恭谨禀告：“公主，凤轿已在宫门准备好
。”
秦秾华放下书册，在结绿
搀扶下站
火舌舔红书页，
本薄薄册子就这
化为灰烬。
结绿笑道：“公主人虽长大，性子却和小时候模样。”
秦秾华翻着手中《鹿园策》，随口问道：
“
小时候什样？”
“看着温柔听话，实际脾气可倔。”结绿笑着说：“周嫔娘娘要你看《女戒》，你答应得乖巧，转头就把书给撕。”
“公……公主！奴婢在！”
“乌宝，刚刚讲什？”秦秾华问。
乌宝措手不及，下意识回答：“热汤……耳……耳屎？”
秦秾华叹口气。
学完千字文后，她启蒙工作遇上最大拦路虎。
斩草除根！”
……
淡白微青天空中，镶着几颗夜色留下白星，晨风拂过，天边外传来几声辽远鸟鸣。
红墙绿瓦，还沉睡在湿润晓雾里，梧桐宫中，却已响起轻柔悦耳读书声。
“……帝发崩，子帝履癸立，是为桀。帝桀之时，自孔甲以来而诸侯多畔夏，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汤而囚之夏台，已而释之。汤修德，诸侯皆归汤，汤遂率兵伐夏桀。桀走鸣条，遂放而死。”
秦秾华头也不抬：“前人写书也很辛苦，还是让它进火盆，温暖你罢。”
乌宝和结绿都笑起来，唯有少年面不改色，丝毫不受旁人情绪感染，乌黑透紫眼眸定定看着她。
秦秾华快速翻完手中几本书。
看得出原主和她样，都是个爱惜书本主，这几册虽说是旧书，但每本都干干净净，就是拿去书坊充新也没问题。
她把不合心意糟粕文化都送进火盆，剩下还有四本，足够为少年开蒙。
用太史公书来开蒙似乎不可行。
结绿轻轻咳声，问：“公主为何不用民间常见启蒙读物来为九皇子开蒙？”
“……也只有如此。”原本还想偷个懒秦秾华叹气:“你给醴泉带个话，让他送些启蒙读物进来。”
“不用从宫外带，公主自己就有！”结绿说：“您小时候开蒙用那些书，结绿都留着呢。您等等，结绿这就去拿来！”
结绿取来旧书后，堆在最上就是本《女论语》，秦秾华拿起来，直接丢进烧得正旺火盆里。
秦秾华读完段，刚想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这“修德”意思，抬起眼，却见面前三人早已双眼无神，不知神智飞到天外何处。
秦秾华翻到封面看眼，这不是《吸魂**》啊？
“……你听见说什吗？”
秦秾华在面无表情少年眼前打个响指。
少年依旧平静，反倒是边旁听乌宝从瞌睡里惊醒，撞翻凳子，屁股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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