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章提,说是家中未婚子弟,任公主挑选,算他心没黑透,不曾提起他那个名声臭出玉京嫡长孙——还有裴回,给他嫡长孙提,听说人品倒是端正。”
“除这两家呢?”周嫔脸期待。
天寿帝随手从路边伸出枝条上扯下朵鹅黄花朵,几下就在指尖碾碎,染两指花汁。
他冷声说:“呵……这两家提,还有谁家敢提?”
周嫔眼里期待冻结。
“臣妾不胜荣幸。”
两人顺着小路往前走去,大群宫人自觉落后许多,给两位主子留出说体己话空间。
“说吧,是遇上什难处要和说?”天寿帝主动开口。
“陛下……”
“直说便是,这里只有你,你还怕什?”
前方不远碰见梦中旧人。
条鹿径,左右就那宽,逼得人连转道都没有机会。
“……见过陛下。”周嫔在身边大宫女提醒下回过神来,对天寿帝屈膝行礼。
天寿帝也反应过来,忙抬抬手:“你也出来走走?”
“是啊,听说这遇仙池迎春开甚好,臣妾闲着无事,索性出门走走,不想遇上陛下,打扰陛下清净……”
“嬿嬿,你别怕。”天寿帝立时换神色,柔声道:“穆裴两家都不是好去处,怎会把最疼爱女儿往火坑里推?秾华婚事,其实心中已有计较,只是事情未定,所以直不曾对你说过。”
周嫔升起线希望,连忙追问:“陛下看中何人?”
“九原郡王嗣子,方正平。其人光明磊落,慷慨仗义,是个值得托付人,看他对公主也有此意,平日里和那群金吾卫们打成片,无话不谈,见公主就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个屁来——”
“你怎……”周嫔忍不住笑:“已经是九五之尊人,怎还像从前那样,出口不忌……”
天寿帝见她笑
“是……”周嫔迟疑片刻,说:“是秾华婚事。”
天寿帝笑道:“怎,秾华有喜欢人?”
“秾华不曾说过,但……她这及笄礼过,便已十五,女子年华最是易逝,陛下需把此事放在心里才好。”
“记着呢。”天寿帝说:“实际上,秾华及笄礼刚过,就有人向提亲。”
“是谁?”周嫔双眼亮,声音也飞扬起来。
“不打扰!不打扰!”天寿帝连忙说:“这高大全路唧唧哇哇,还有什清净能打扰?”
唧唧哇哇高大全:“?”
周嫔笑笑,那是只若指掌笑,只有最为亲近之人才能露出神色。
天寿帝心里轻轻,露出笑容:“既然碰上,不如陪朕走走?”
周嫔脸上浮出丝犹豫,天寿帝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找各种理由拒绝,不料她在犹豫过后,应下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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