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在惨叫声中被人拖走,剩下几个端着水碗内侍抖着水碗,不敢有丝毫出错。
六皇子又心烦自己出不宫,又心
六皇子躺在张罗汉床上,手里握着根青色马鞭,极不耐烦地说:
“你问清楚没有?到底什时候才能出去打马球?”
个刚刚奔回内侍满头大汗,惶恐不安道:
“回禀六皇子,院判说……说您只要再坚持十天半月,就可以骑马……”
“还有十天半月?!这到底是什庸医!想让憋死在宫里吗?!”
少年眉毛浓密,凌厉眉峰下,是双眼窝深邃眸子,光线暗淡时,它是深不可测黑洞,光线明亮时,它是璀璨温柔水晶。
他是什人,取决于照耀他是什光。
少年还未加冠,如今束发只用发带,秦秾华给他准备许多不同发带,但每次出现在他头上,总是最开始她随手给他系上墨紫色这根。
发带已磨出毛边,他毫不在意,还在用。
恋旧人,总比不恋人好。
唇角,轻声道:“要原谅他,除非六月飞雪,春分流萤。”
“流萤……是什?”
少年去而复返,从门外磨磨蹭蹭走进来,耳朵尖尖还留着抹绯红,面色倒是如既往冷酷。
“萤是种节肢动物,身体里有磷化物发光质,可以经发光酵素作用发出光亮。流萤,就是指飞行中萤。”
“公主又在说天书!”结绿简洁明地替她做出说明:“就是种可以在夜里发光虫子!只在夏天潮湿地方才有!”
六皇子勃然变色,要不是身上带伤,迈不开脚踹人,他早就脚踹翻眼前内侍。
“六皇子息怒啊……”
围绕着罗汉床伺候十几个宫人呼啦啦跪片,扎马步几个内侍中,有人吓得泼出半碗清水,他当即吓得面色惨白,磕头求饶:
“六皇子饶命!六皇子饶命!”
六皇子不耐烦地挥手:“没用东西,带你去打球场也只有给丢脸份!给拖下去!”
越是恋旧,越容易被习惯俘获,这样人旦习惯追随,即使摘下项圈,他也不知逃跑。
秦秾华微笑道:“阿姊……喜欢你。只要你直留在阿姊身边,就是最好礼物。”
……
红霞倾斜,落日已经沉没半。
妧怜宫几个内侍在院子里排排站,手端水碗,满头大汗地扎着马步。
少年点点头,似乎明白。
他又问:“你不喜欢香螺……喜欢什?”
秦秾华含笑朝他招招手。
秦曜渊走到她面前,她抬手解开他低垂于脑后发带。
头长发倾流而下,乌黑浓密,像是刚睡醒似,带着些微自然弧度。她以手为梳,温柔拾起散乱长发,重新拢成个马尾,高高束于少年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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