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绿和乌宝从未见过主子发怒,愣在旁,还是结绿最先反应过来,上前行礼,说:“九皇子……公主现在不想见你,出去吧。”
秦曜渊视若未闻,乌黑双眼始终看着她。
“出去!”她第三次怒喝。
他终于转过身,慢慢走出去。
秦秾华身子晃,结绿急忙奔来扶住她:“快传御医!传御医!”
“会。”秦秾华面不改色道:“即便是任何个人死,也会以大局为重。如果是死……也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不懂。”
秦秾华看着他:“你可以不懂,但你必须听话。”
“就像……献帝样?”
少年话像把利刃插进胸口,她在感知疼痛瞬间,条件反射笑起来。
“他杀小秾华……”
秦秾华说:“那你告诉,若你今日真杀他,你要如何收场?”
少年张张口,可他无话可说。
“你收不场。”秦秾华说:“你杀得人,杀不尽穆党所有人,只要穆党还在,你就不能活。你用自己命,去换秦曜泰命,值得?”
“那就当……没有事发生吗……”
回宫之后,秦秾华吩咐宫人烧水,又派人去请早已候在偏殿上官景福来为秦曜渊看伤。
她在软榻坐下,问:“看见五皇子宫人埋猫是谁?”
个宫女怯怯走上来:“是奴婢……”
“叫乌宝陪你去延瑞宫趟,你把那个人指认出来,带回梧桐宫。乌宝,你把事情原委告诉舒德妃,她通情达理,会答应。至于带回来人,你看着办吧。”
乌宝眉飞色舞道:“喏。”
结绿声音仿佛隔着很远传来。
她能听到自己激烈心跳,血流奔腾声音中,响荡着上世秦曜安和她决裂时质问她声音:
“你根本就没有把当过弟弟,你眼里只有权势!”
“母亲偏爱,父皇也将皇位传位
许久后,她说:
“……在你心中,阿姊就只是曹操吗?”
他没有说话。
秦秾华说:“……出去。”
他还没有动,秦秾华已经怒声道:“出去!”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
夜风毫无预兆地吹起,寝殿中层层白纱如浪花飞舞,夜风中,夹杂着早春冷夜凉意和湿气。
风停后,世界又恢复肃静。只剩少年低哑声音,如自语般响起:
“如果死是……你也会……以大局为重吗?”
孩子要靠哄,可是有些话,不能哄。
秦秾华给结绿个眼色,她屏退其他闲杂无关宫人。
寝殿里落针可闻。
秦秾华抬起眼,看着几步外少年,说:“拦你时候,你为何不停?”
“……他该死。”
“他现在不该死。”秦秾华说:“阿姊教你第件事,就是要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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