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旦似乎联想到
什
，蹬着无力
双腿，拼命朝身后退去。
“不要……不要……
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动用私刑……”
吴文旦后背抵上冰冷石墙，他牙关在乌宝推着行刑车步入囚室时开始咯咯作响。
“吴大人以为自己即使被穆世章抛弃，对其他人来说，依然有很大价值
镣铐哗哗作响，秦秾华头也不抬，轻轻翻开厚本子第
页。
“账本……本宫恰好也有。”她含笑，轻声道：“真是怪事，这笔迹，越看越像吴大人呢！”
“把救命宝贝藏在儿子虎头玩具里，吴大人还真是……俗得让人失望。本宫若是你，便藏在女儿棺椁里，反正像吴大人这般人，自是不怕怨鬼半夜索命。”
“还有用！”吴文旦抓着牢房栅栏，面无人色，高喊道：“微臣……小可以帮公主指证穆党！小还知道许多穆氏秘辛，只要公主救小命，小愿为公主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吴文旦绝望至极，涕泪纵横，毫无往日那个三品大员威势和风度。
道：“吴大人干那些好事既被穆首辅知道，最想将你除之而后快，便不是本宫。”
吴文旦沉默无言，青黑色下眼睑却在微弱颤抖。
“穆首辅刚才应该还没说吧？”秦秾华说：“张观火弹劾奏疏呈到圣上面前时，已经变成十四罪。第十四罪——教唆皇嗣，其心可诛。这教唆是哪位皇嗣，吴大人应该知道是谁吧？”
“……”
“想必晚些时候，褫夺吴大人官身旨意就会传达刑狱吧。先褫夺官身，再之后会发生什，吴大人曾经执掌大理寺，比谁都清楚，本宫便不班门弄斧。”
秦秾华垂目看着瘫软在门前吴文旦，唇角微扬，任四周污浊不堪，她自霁月清风。
她含笑，轻声道：“吴大人态度甚好，无怪官路亨通。只可惜——你知道，本宫都知道。本宫知道，你却无所知。”
“那你是来做什……”吴文旦彻底崩溃，戴着镣铐双手在铺着枯草石砖上用力敲打，泪流满面，哭吼道：“你究竟是来做什？！”
“蔡主簿死那天，吴大人看好出戏吧？”她轻声说。
车轱辘滚动声音响在阴湿过道里，个面相憨厚圆脸内侍推着载满刑具推车出现在吴文旦眼前。
吴文旦睁开眼，死死盯着监牢外秦秾华。
“有行贿穆氏账本，可以给你……只要公主救微臣命，就把账本给你……”
秦秾华微微笑，向旁伸出手。
个独眼内侍走出步，出现在吴文旦眼中。他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出本厚册子，吴文旦瞪大眼睛，又惊又俱。
他猛扑向二人，戴着镣铐右手竭力伸着，试图夺取秦秾华接去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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