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如花似玉貌美宫女,在前庭艰难地扎着马步,为首正是昨日乌宝来和她汇报“大黑”。
秦秾华在心里谴责自己:她确实脏。由此可证,她在对待秦曜渊上,有时过于敏感。
“回公主,这事说来话长。”乌宝躬身回答:“今儿天不亮,九皇子就把奴婢叫起来给寒酥池放水……说是要洗衣服,奴婢说帮他洗,反被殿下赶出来。后来洗完衣服,殿下脸凝重地坐在这屋檐下,坐大约半个时辰,殿下就把昨日新来宫人全都叫起来操练,说是要,加强宫中防卫力量。”
秦秾华眼前仿佛出现少年蔫头耸脑坐在廊下画面。
笑意忍不住漫出唇角,她问:“那他人呢?”
……
秦秾华后半夜睡得很踏实,大概是被窝暖和缘故。
她睁眼时,天已大亮。
床上还是过于宽敞。昨夜怀抱,是错觉?
她如常梳洗更衣后,推迟用膳时间,为着去向帝后请安而走出寝殿。
弯腰,床畔紧扣双手跳跃着清冷月色,少年食指轻轻擦着她虎口上弯月伤痕,她若有所觉,落在他手背竖瞳状疤痕上指尖动动。
五年前除夕夜,他在通往宫外地道石门永远关闭前刻,转身返回大火漫天摘星宫。
因为熊熊烈火中,传来女骗子声音。
他放弃唾手可得自由,自愿回到囚禁他红墙绿瓦。
“渊儿……”她微启唇间吐出他名字。
“殿下去马场练骑射。”
秦秾华重新看向前庭香汗淋漓十个美貌宫人。
为首大黑不愧是能在怜贵妃那里当差十年人,心理素质十分强劲,昨日自己咬着帕子把脱臼手臂接回去,今日就有心思敷面画眉。只可惜,画不如不画。汗和泪混合物冲,她脸比谁都要惨不忍睹。
十个美貌宫人统统望着秦秾华,盼望她撤销九殿下成命。
穿过回廊时,秦秾华忽然听到前庭传来女子抽泣。那微弱啜泣,伴随声声娇喘,让她不想歪都难。她看身旁结绿眼,结绿早上都围着她转,此刻也是脸迷惑加震惊。
秦秾华难以置信自己推测,加快脚步走过回廊。
前庭映入眼帘,没有她想象中不堪画面,但也……不太文雅。
随侍在屋檐下乌宝见秦秾华,趋步走来,向她行礼。
“这……这是在做什?”秦秾华惊讶目光扫过昨日新来十个美貌宫女,她们个个面色酡红,香汗淋漓,确实是在做运动,但不是秦秾华想那种运动——
秦曜渊猛地退回原处。
她半梦半醒,提起锦被往旁盖去。接着翻个身,埋在枕头里,再度陷入睡梦。
“阿姊……你等等。”
他低声道。
“你想要,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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