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怪
啊……怪是个没用
父皇……”
天寿帝失魂落魄喃喃声在帐内响起，高大全垂着头颅，
“你胡说！”天寿帝气得直抖，他
巴掌打翻
桌上目之所及砚台笔架，怒不可遏道：“朕秾华才二十岁！正是桃李年华……怎
可能……怎可能？！”
“老臣罪该万死！”
周院使重重磕头，冷汗直流。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然天寿帝鲜少动怒，即便动怒，也从未因此杀人。
他踉跄步，在高大全搀扶下坐下。神情颓废萎靡，忽然之间像是老几岁。
这次，天寿帝没有拦他。
“朕不是说……只管开药，不管别！朕是皇帝，什药都吃得起！”
天寿帝勃然大怒，帐内高大全等贴身宫人不约而同跪倒，胆子小宫女从未见过如此架势，颤如抖筛。
“陛下……是老臣有罪，老臣辜负陛下和长公主信任……”
周院使悲声道，长拜不起。
好。”
……
天寿帝把周院使宣到主帐后，周院使话不发，直接在他面前屈膝跪下，行个大礼。
“哎呀，你这是怎？把年纪，有话好好说，不声不响地跪什？”
天寿帝皱着眉头，上前两步，亲自扶起满头白发周院使。
“你不是说过……”他喃喃道：“只要养护得好，秾华可以活到三十……”
“是如此……可长公主……”周院使道：“长公主忧思过多，郁结于心……老臣无能，无法为长公主排忧解难。”
周院使说完许久，帐内都无声响动传出。
“罢……不怪你，你退下吧。”天寿帝呆呆道。
周院使行礼后，带着被冷汗湿透官服，在小侍搀扶下离开主帐。
“依你看，朕秾华……”
天寿帝说出每个字都比平时花费时间要长，他平视前方，呆滞视线越过匍匐跪地周院使，往空无物虚空而去。
“还有多长时间？”
周院使迟疑许久，直到额头汗珠滴落地面，他才颤声道：
“如果长公主能避世养身，或还有五年时间……”
“老臣愧对陛下信任，长公主病情……虽有水土不服之症，但也不全是如此！”周院使长叹声，痛心疾首道：“长公主先天不足，虽有后天养护，但久病耗损，再加上忧思不断，养不敌耗——”
天寿帝逐渐面色苍白。
周院使神色悲切，揖手道：“长公主如今身体……老臣是束手无策啊！”
“连你、你都束手无策……还有谁能救朕秾华？”天寿帝时连话都说不清楚，他白着脸，祈求地看着周院使：“朕饶你刚刚胡说八道罪，你再想想办法，定要救救朕秾华……”
“陛下……还是尽早另请高明吧……”周院使揖手，跪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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