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安慰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如何能够说动面前这几张心灰意冷面庞?
站在他对面将领张口,低声道:“坠龙峡背后是檀州,即便将军能在明晚之前赶到檀州,也没法带着檀州大军从坠龙峡回援,要是走檀州经涿州最后到妫州大道——这来回,少说也有六七日。”
“那们只要守好这六七日不就好?”柴震声音从身后响起,几人神色凛,低头揖手道:“参见副将。”
柴震大步走来,凌厉视线在他们身上扫,沉声道:“特殊关头,这些动摇军心话,以后休要再提。若是有人在军中散布此类言语,律按夏军细作处置。”
他停顿片刻,重声道:
“城中还有多少骑兵?”
妫州守将不明所以,疑惑道:“不足五千。”
秦曜渊道:“清点三千精锐,随今夜出城。”
……
三千精兵良马,借着夜雪掩映奔向妫州城门。
时间,大约三日。”对方道:“不如调瀛洲兵,瀛洲城内有十万甲士,快话,只要两……”
“不可。”秦曜渊口否决。
对方被堵话头,想追问又不敢问,表情十分纠结。
柴震倒是明白将军口回绝原因——只要夫人在瀛洲,将军是绝不会调瀛洲兵。
若是瀛洲兵力空虚,将军夫人落入夏皇手里,那才是真无计可施。
“细作如何处置……你们刚刚也都听到将军话。”
柴震当正规兵几年,然身上匪气还未完全洗去,他这说,众人都感到心中寒。
“……属下不敢。”
柴震在为首人肩上拍拍,语重心长道:“你们都知道将军为人——将军孤身人都敢冲击联合军斥候小队,他连对三百都不怕,怎可能会在此刻临阵脱逃?将军把守城重任交给你
寂静街道上,许多推出条小缝民居窗户里,都藏着两张失望而不安面孔,他们沉默无言看着城门打开,又悄悄关上,被苦难反复磋磨内心只有熟悉绝望。
刺史府中,将军虽已离开,守城将领却仍未全部离开。
铺满白雪庭院,几个身穿甲胄将领面露悲戚,落在头顶雪花好像有千钧之重,压得他们心中无数话语只在喉咙里百转千回。
终于,有人开口:“们应该相信将军,或许他真是回去搬救兵……”
回应他只有沉默。
“……”
桌上片沉寂。
离妫州最近涿州调兵过来也需三日,而夏军就驻扎在妫州和莫州之间定璧平原,夏军背后有莫州支援粮草,妫州背后只有天险坠龙峡,妫州大军出不去,外边粮草辎重也运不进来。
夏军堵住定璧,便断妫州唯生路。
若不从瀛洲调兵横击夏军,他们岂不是成夏军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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